【JayDick】当我们讨论过去与未来（全文）
Summary：迪克怀孕了，于是杰森焦虑了。
Warning:非ABO生子文，脆弱面展示
1
是一个哥谭市难得一见的晴朗月夜，是某一栋不属于韦恩集团的大楼的屋顶，是对着喝酒的一男一女。
不，一男。
芭芭拉只是拿着一瓶酒罢了，自从一个多小时前启开瓶盖，她就没喝过一口。她只是看着杰森喝了一瓶又一瓶，然后突然开始说话。而杰森一张口，她就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突然找她来了——
“其实我见迪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对他没有什么抵抗力，当时的我就明白在未来某一天我总会和他发生点什么。”
哦，上帝呀，还有说不定一会儿会冒出来的蝙蝠侠啊，芭芭拉忍不住打断了一下：“……等一下，杰森，我觉得‘发生点’这个词，不存在于红头罩的人生词典——都是大事，谢谢。”
杰森点点头，然后说：“你能不能让我一次性说完，我好不容易开了口，下一次不一定何年何月。”
“好吧，”芭芭拉叹气，“您说吧，我荣幸之至。”
杰森又灌下了一瓶酒，一时间难得的面上没了那种愤怒，转而是一种低落：“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是很喜欢罗姆人，他们总是有家的感觉，再加上蓝眼睛，我简直就要爆炸了，虽然我刚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没他高，是个该死的毛孩子。”
芭芭拉有点听不下去，她选择了“去他妈的神谕要保持清醒”，也喝了一口酒，就当是静一静，怕一会儿杰森喝多了借着酒劲儿讲起性生活。哦，迪克的屁股啊。
可是杰森没有，他还是有点底线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没有勇气——哪怕我从坟里爬出来的时候，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却满脑子迪克！哪怕我沉进拉撒路之池的时候，我最先回来的记忆全都是关于迪克的。哦，我的迪基鸟。就这样，我一直一直没和他在一起。”
“可是你不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吗？我是说最近一年多，我们都知道了，我估计布鲁斯也知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杰森冷哼了一声：“十八个月之前，有一次他被魔法变成了女孩，扎塔娜也没法解决，所以我去布鲁德海文陪她一阵……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就滚到床上去了，她变回男孩之前的那整整半个月，我们就没出过门，除了我去买套——这是多么操蛋的一个开始，比我拉撒路之池的怒火上头把他强办了还混账！！”
芭芭拉：“所以你认为这样的开始不够好是吧？你怕迪克以为你只是一时色心上头是吧。”
杰森又开了一瓶酒：“是的，是的……当然我也不傻，我在慢慢挽救这个局面，最近几个月我和他开始约会，就像是纯情少年那样，一步一步来，一起看电影、一起看球赛，我学新菜谱给他带着上班，圣诞节的时候在老蝙蝠眼皮底下约会……我每天都打着十二万分精神，克制自己的愤怒。”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觉得，你觉得不ok，说不定迪克觉得顺理成章。”
“可是我今天搞砸了这一切，”杰森捂住自己的脸。
“你俩打起来了？”
“那样还好，我和迪克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打架，但是最近都没有，我在试着做一个温柔的人，”杰森抬起头，笑着看芭芭拉，笑的像是苦瓜一样，“可是我……芭，今天下午他从警局回来，告诉我说：‘嘿，小翅膀，我怀孕了。’”
芭芭拉差点被酒呛死，她赶紧给自己顺顺气：“然后呢？！”
“然后我跑了——”
“——我能打你吗？你是不是脑子被桶装了太久，已经坏了？！”
“——你听我说完，芭，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就去给迪克和我的所有住处、安全屋里每一个柜子、桌子都包上了角，然后我才反应过来，我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像个渣男一样。”
芭芭拉无语：“所以，你反应过来就是找我喝酒？”
“那不然呢？”
“现在，男孩，我给你三秒钟，起身、跳下这个楼，回去找迪克。不然我就去和老蝙蝠说你提了裤子不认人、搞了大哥不承认！快滚！”说着，芭芭拉把手里的酒瓶直接朝着杰森的脸扔过去。
2
杰森是谁？前前任罗宾、红头罩，一个死了又活了所以泡过拉撒路之池的人，还没有遇到蝙蝠侠之前他就混迹街头，打架次数比吃饭次数还多，他当然没有被芭芭拉的酒瓶砸中。
再说，芭芭拉也没有真的很想砸他。
于是杰森只是顺势翻了个跟头，直接跃下这栋大楼，落在旁边的大楼上，然后迅速坠落，最后骑上了自己的机车启程去布鲁德海文那处迪克的公寓。
上午的时候他还在那里，他给迪克洗了所有脏衣服、擦了地，还重新装满了冰箱……但是唯独那里，他落荒而逃，没有给任何一个柜子和桌子包上边角。
也许是风从头罩和领口钻进了杰森的肌肤，所以他逐渐清醒过来了，思路明晰。
“感谢阿福。”杰森加快了速度，受阿福这位真正的家长影响，杰森看过不少书，这些书虽然没有教他如何当一个老爸，但是起码让他总是充满愤怒的大脑里有了那么点东西。
午夜刚过，杰森回到了布鲁德海文的住处，他现在楼下看着客厅的灯没有亮，便拎着剩余的包角材料尽量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可是当杰森打开门，他就看到了迪克。
迪克醒着，正半瘫坐在沙发上，借着落地灯那小小一团的光，读着一本书。他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杰森，说：“我发誓我不是没睡，我是睡了又醒了，不想去夜巡就看会书。”
杰森笑了出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脱下了有些被夜风吹凉的外套：“你不是不爱看书吗？！”
“该死的胎教罢了。”迪克忍不住口吐芬芳了一波。
而杰森只是坐在他身边，亲了亲他的脖子，那里的味道总是该死地吸引人，像是味道清淡的香料，没有别的男人的汗味、烟味、廉价香水味，格外讨人喜欢。然后一顺手，杰森就抽出了迪克手里的书。
这本书是上个月杰森留在这里的。因为这本书的改编剧下一季还没出来，迪克就等不及了……杰森给他当睡前故事读了有一阵了。
“可是，亲爱的迪基鸟，这本书不太胎教。”杰森说着，放下了书。
说起来，杰森发现，他也没那么不知所措了，感觉上，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迪克倒是挑眉看着杰森：“那你要开始给我讲《格林童话》吗？还是《安徒生童话》？”
“《伊索寓言》和《一千零一夜》吧，”杰森说着笑出来了，“算了，迪克，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要那么担心。”
“不要那么担心？那我劳驾一下，刚才你去干嘛了？”
杰森耸肩：“一时犯傻，我去把所有住处和安全屋的柜子桌子，都包上了角，然后我刚才才突然意识到，哦，迪克·格雷森，前前前罗宾、夜翼，他是马戏团高空演员，他才不会被磕到。”
迪克点点头。
而杰森又补了一句：“哦，我不是想逃，我只是……”
“一时脑子不清醒，我理解。”迪克说着凑过去亲亲杰森。
杰森出了一口气：“我有点乱了阵脚，真的，我爸不提也罢，老蝙蝠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一时……真的，没有什么准备，真的，但是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理解吧？我不是想跑，我真的不是。”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迪克打断道，他坐远了一点看着杰森，“小翅膀，如果你还有精力，我麻烦你去把这个屋子的边角也都包上，不要像一个真的小鸟那样叽叽喳喳的。”
“好的。”杰森说着，起身又去打开了那个带回来的袋子。
“小翅膀？”
“嗯？”
“你真可爱。”迪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闭嘴吧，迪基鸟。”杰森哼了一声，然后又开始了包边角的活计。虽然他背对着迪克，但是他能感觉到，迪克正在看着他。
气氛真的很棒了。
只不过杰森听到这个时候，在外面的夜色世界里，好几辆警车尖叫着拉开了布鲁德海文后半夜的幕布。
就很突然，杰森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而且他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就说了出来——“迪克，你最近忙吗？”
“其实我早上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就交了调职申请，文书工作应该不是很忙？！”
杰森深吸一口气，让我回头看向正在啃苹果的迪克，说：“要不然，你搬回老蝙蝠那里去住？虽然哥谭好不到哪里去，但是那里更安全。”
迪克一脸无语，他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朝着杰森的脸扔过去：“杰森·陶德，如果我搬回去，你也要搬回去！”
杰森接住了那个苹果，然后叹气：“好吧，当我没说——那这个苹果你还吃吗？”
“不吃了，你解决吧。”迪克说着起身，就进了卧室。
而杰森，咬了一口迪克吃剩下的苹果，心里就渐渐有了一个朦胧而明确的想法，并且他一瞬间就在脑海里生成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表。
3
迪克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福大命大。他发现这个孩子以后去做了一个全年的检查，那个时候他都已经怀孕两个半月了。而发现的前一天下午，他还和另一个孩子爸，那个两百磅的小翅膀，在家里从厨房到沙发到卧室再到浴室，搞了个地覆天翻。
小小翅膀超凡脱俗。迪克想。我甚至没有发胖、生痤疮、呕吐。
就这样，迪克仿佛没有怀孕一般到了四个多月，他也只是需要把警服腰带宽那么一两个孔罢了。以至于，他的同事们都以为他是拿错了体检报告。
杰森倒是又明显地胖了一些，倒不是这个傻爸爸储存了过多的食物，而是杰森最近总是很忙，忙到浮肿，甚至因为带了太久的头罩而闷出了几颗久违的青春痘。
不过迪克觉得小翅膀开心就好了，不要管那么多，毕竟已经是那么大一个弟弟了，都要当爸爸了。
但是有些事终究是躲不掉。
又到了每三周一次的产检日，这次杰森有事回了哥谭，迪克就自己一个去了医院。然而还没等他从外悬电梯上下来，就看到了医院对面咖啡厅里的提米。
红罗宾可以完全隐藏行踪，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能被发现，就是邀约。
迪克就没去吃饭，转而进了咖啡厅，坐在了提米对面。提米知道任何事，他甚至提前给迪克点了一盘松饼、香肠和煎蛋，还配了一杯麦香乳。迪克一坐下，服务生就端了过来。
“嗨，提米。”
“嗨，迪克。”提米阖上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端起了咖啡杯，“最近好吗？”
迪克笑了出来：“你不是都知道吗？”
提米点点头：“那你关注杰森了吗？我是说，你在布鲁德海文警局工作，肯定知道吧——哦，对，不在也知道，刚才电视里还在放新闻，说红头罩离开了哥谭，最近都在布鲁德海文，把所有罪犯都拧断了骨头摁进了垃圾桶。”
迪克点点头，开始缓慢的吃东西：“是的，昨晚他甚至把一个我们局正在通缉的罪犯扭断了脖子挂在了钟楼上，一早上所有的小毛贼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这么清楚？”
“法医是我送过去的。”
提米“哦”了一声，问候上帝那种语气：“哦，迪克，你怀孕了。”
“是，我是怀孕了，又不是偏瘫了。”迪克说着，眯起眼睛喝了麦香乳，“你快点切入正题。”
“……所以，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是杰森？！”
迪克他耸肩：“那不然呢？是哪个超级反派吗？我发誓这一年里，我只和他约会。”
提米的表情一时间调整不过来，他就端着肩膀，审视着面前的迪克。半晌，就在迪克想问他是不是怀疑格雷森的誓言的时候，提米终于又开了口：“布鲁斯知道吗？”
迪克咂了咂嘴：“提米知道任何事，而提米这点像布鲁斯——所以答案显而易见，他只是在等我和小翅膀自己去说。”
“那你们俩什么时候回去说呢？”
“兴许就今天下午，兴许是下个世纪，”迪克说着，正式的拿起刀叉，“好了，提米，让我吃完这顿饭我们再说别的，我饿没饿不清楚，但是显然我肚子里这个想吃了。”
4
杰森觉得身上很不舒服，然后他睡了好长的一觉，而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竟然才刚蒙蒙亮，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日没夜很久了。
这不像一个准爸爸。
此时此刻，杰森对身边正睡得香的迪克，一万分的抱歉。他侧过身，开始注视着迪克。说起来迪克睡的正经不错，一脸放松。不过大概是在做梦，他的眼珠在眼睑下一转一转的。
可爱极了。
杰森忍不住凑过去亲了迪克的眼睛。
然后杰森又陷入了一万分的抱歉——夜翼，夜翼，就应该是在夜空中飞翔，但是自从迪克正式因为怀孕调职以后，迪克就很自觉的减少了夜巡，甚至很少出现在泰坦。
这种自觉让杰森十分羞愧。
前两天杰森在公路休息区买水的时候，遇到了路经的沃利，那个红发的少年停下来，跟杰森打听迪克最近在忙什么。
杰森发现他说不出来“迪克怀孕了”这样的话，但是他又不想说谎，谎言从来都是杀伤性武器，他只能左右顾而言他地说：“他没说吗？那就等他自己和你说就好了，不是吗？回头见。”
说着，杰森就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并且，杰森当时心里特别恶趣味，他在为沃利祈祷，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沃利和罗伊不会因为谁当教父的这事儿大打出手，甚至决斗。
一瞬间，正在奔向布鲁德海文的杰森觉得，这两个堕落城市的天真的是都快晴成大都会了。
而现在躺在床上的杰森叹气，然后又亲了一次迪克。
这次，迪克哼哼唧唧地醒了：“哦，早呀，小翅膀！”他哼唧着，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早安，我吵醒了你吗？”
“没有，我也快醒了。我昨天睡的很早。”迪克说着，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杰森。
杰森忍不住把迪克搂在了怀里。
迪克在这个时候说：“哦，如果你现在摸一下，就能感受到胎动。”
杰森为之一振，但是随即就摸了上去。但是他就没赶上正点，刚刚隆起来的部分，正在退下去。
“经常这样吗？”杰森问，问的时候下意识省略了主语。
迪克揉了揉眼睛：“不啊，这也是第一次我真的清楚有感觉，她的存在感一直很低。”
她？“你看性别了吗？”
“没有，但是我有强烈的感觉——不过说到感觉，杰伊，你睡着的时候没觉得有人在骂你吗？我觉得罗伊可能已经轰炸你的手机一整晚了。”
“好极了，让他轰炸去吧，我手机调成静音很久了，”杰森说着坐了起来，拎起自己扔在地上的外套，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于是杰森惊喜地发现，在过去十几个小时里，罗伊给他打了整整六十四通电话发了两百来条消息。当然，除了罗伊还有别人发给他的打给他的，只不过都没有这么持之以恒罢了。
“哇哦，发生了什么？”杰森笑着压住迪克，挠着他的肚子，因为那里鼓了起来，现在皮肤变薄了，特别容易痒。
迪克因为痒，都笑出了眼泪：“我只是昨晚和泰坦们说了我怀孕的事儿，顺带加了一句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小翅膀。”
杰森放过了迪克，然后他搂着自己两个大宝贝儿，开始看罗伊发给他的短信，当然他看了两条就放弃了，因为罗伊显然气得爆炸，大概发给了杰森一大卡车的脏话来表达“最好的朋友和我哥们儿，孩子都有了好几个月了却现在才通知我”的愤怒。
“哦，这不适合胎教。”杰森说着，有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然后把迪克搂的更紧了，“再睡一会儿？”
“不，”迪克建议道，“昨天你到了个快递，布鲁斯以阿福的名义寄过来，三个快递员才送上楼，收件人是你，我就没打开。”
杰森本来是想置之不理，但是他实在是好奇。
于是，五分钟以后，杰森当着迪克的面打开了那个装得下一个小伙子的纸箱，然后摸出来一堆工具和木料。
——哦，布鲁斯·韦恩，送了一套需要手动组装的婴儿床给自己的两个养子。
“啊哦……”迪克发出一声感叹。
倒是杰森，他摸了摸木料，觉得不太好，不符合韦恩之子的风格：“嗯，我觉得这个老蝙蝠，肯定是在变相恶心我、讽刺我。”
迪克笑了出来：“那你想怎么回敬呢？”
“简单，下午我们就回哥谭。”
5
作为红罗宾的他总是能把控情绪，但是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作为提摩西的他不能。
其实，他一开始就把握了自己前任、前前任的动向——他们自布鲁德海文以开车的形式向哥谭前进，甚至没有很快速，就正常的两个多小时抵达哥谭，再花个几十分钟到达韦恩庄园。
他对时间的把控甚至精准到可以从窗户望去，就看到了这两个家伙进了大宅。而他的慌张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因为他发现迪克的肚子终于凸出来了一些，这让他万分慌张。
然而让他更不知所措的是布鲁斯的态度，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就好像他知道两个养子会手拉手还揣个崽回家一样。
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是，达米安果不其然，选择和杰森拼命，从屋顶打到蝙蝠洞。
于是，提摩西故作镇定的看顾着迪克吃掉阿福准备的健康餐。
“所以布鲁斯和阿福都知道吗？我觉得肯定都知道，我们的体检报告他都有备份。”提摩西说。
迪克点点头：“当然，昨天他给杰森寄了一套婴儿床，他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就干脆搬回来，在他眼皮底下该干嘛干嘛。”
提摩西有些搞不懂这些大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迪克倒是一脸享受，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说：“我觉得，布鲁斯和阿福绝对打赌了，赌是男是女。”
提摩西这个时候回来了兴趣：“所以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提米。”迪克他嘿嘿笑了出来，“杰森他从第一次陪我去医院开始就一脸不想提前知道的样子。”
提摩西搞不懂杰森。
“杰森明明把布鲁德海文所有能威胁到你的都打断了骨头扔进垃圾桶里了，或者扭断脖子送进太平间里了，他怎么看起来还像不想当爸的样子。”
“焦虑症吧！他特别焦虑。”
提摩西更迷惑了：“你还挺享受的？！”
“对呀，小翅膀很久没这么可爱了。”
提摩西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地方崩溃了：“迪克，我说一句不利于胎教的话——我以前只当你是浪，现在我觉得你有点婊。你的经历和他不一样，他有足够的安全感给自己，但是你一直以来给不了别人在感情上的太多安全感。而杰森……”
迪克挑眉，但是没有生气：“放心，我不会一直玩下去的，我会处理好的。”
“你连待产包都没有！孩子的衣服都没有！别告诉我布鲁斯给你的婴儿床是第一个给孩子准备的东西！”
迪克坦然承认：“提宝，放轻松。那不是，杰森又一摞孕期食谱、婴幼儿辅食食谱，而且他都已经记住了。
“再有，我和杰森准备的东西，阿福都不会真的认可，这些事交给阿福做，大家都满意，不是吗？你不想我和杰森因为品味问题在婴幼儿商店里大打出手吧？！”
提摩西想象了那个画面，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不，迪克！我觉得他现在不会对你动手！他会回避所有问题。”
迪克同意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手边的袋子，说：“嘿，提宝，相信我，小翅膀的焦虑快到头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6
哥谭的夜晚除了雾霾和光污染也没有什么了，迪克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月亮，入夜以后他直接拉上了窗帘。
然后？
然后迪克就在温柔的灯光下看着小翅膀把包角事业发展到了他在韦恩庄园的卧室。
迪克无法想象阿福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但是他还挺开心的。
包完了最后一个柜子，也就是迪克的床头柜，杰森躺在迪克的床上，头就枕着迪克的腿。
迪克伸手揉了揉杰森皱紧的眉头：“要和小小翅膀打招呼吗？小翅膀。”
“我想和你的屁股打招呼。”杰森小声说。
迪克笑了出来，“嘿，注意点。”
“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可以正大光明住在你的房间、躺在你的床上，反正我的那个房间，我都有那么几百年没进去过了。”说着，杰森彻底上了床，抱着迪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迪克叹了一口气：“其实，小翅膀，你可以不用包柜子。”
杰森用脸颊蹭了蹭迪克的脖子，让迪克有些痒。迪克他摸了摸杰森的头发。
于是，杰森说：“磕到柜子上，真的很疼。”
迪克叹了一口气，亲了亲杰森的头发：“杰伊，小翅膀，你听我说，我不会磕到，我们的孩子也不会——你是杰森，你是红头罩，你只会把混蛋扔进垃圾桶，你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往柜子上抡。”
听到这话，杰森像是哪里疼一样，痛苦地哼了一声。之后？之后不是他不哼了，而是迪克给了他一串黏糊糊的吻。
“两百磅的小可爱，你可以不那么焦虑。”迪克在一串的吻以后这么说，“一切都会好的，你都把他们扔进垃圾桶了。”
但是说到垃圾桶这个词，迪克发觉杰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突然凝重。
“怎么了我的小翅膀。”
杰森赶紧坐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头，仿佛是幡然悔悟：“我只把布鲁德海文的坏家伙们打扫干净了，可是哥谭，哦，看在阿卡姆的份上！”
迪克倒是不甚在意，他也坐了起来：“小翅膀，你有多久没听到一些老熟人的消息了呢？”
听到这话，杰森陷入沉思。
——反正迪克是有那么一阵子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丧钟之类的老熟人的消息，他一度以为这些人金盆洗手了。
不过杰森显然是还没放心，迪克觉得他可能会立刻穿上外套、戴上头罩，立刻冲进哥谭的夜色里，然后大杀四方，不管布鲁斯的任何意见与建议。
但是迪克的一个生理活动打断了杰森的任何想法。没有别的，就是迪克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
“哦，上帝呀，”迪克自己都气笑了，“我才吃了晚饭几个小时。”
而杰森倒是已经拉着迪克起来了：“走吧，我们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我做给你吃。”
迪克倒是觉得杰森不用自己动手，“我觉得，其实阿福还醒着。”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迪克被杰森带进厨房，他们就看到了站在烤箱前看一本菜谱的阿福，而香气已经充盈了整个韦恩大宅的厨房。
“晚上好啊，理查德少爷、杰森少爷——我烤了一些苹果蛋糕和樱桃派，还有一些蔬菜脆。”
其实不用阿福说，迪克就已经看到了桌上已经烤好的一部分苹果蛋糕，并且已经动手吃了起来，还塞给了杰森一块。
迪克感觉，阿福看到他们俩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开心。
果然，见杰森吃了苹果蛋糕以后，阿福和杰森说：“杰森少爷要来点别的吗？”
说真的，阿福的语气都变得活泼了起来。
杰森被问愣住了：“哦，不用了吧。”
“可是杰森少爷看起来显然已经没有两百磅了……”
迪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着杰森干巴巴地坐在他身边，也开始吃苹果蛋糕，不过杰森吃的很少。
“我其实也可以当自己在减肥。”杰森又吃了一块说，“大家——尤其迪克，总是强调我两百磅。”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你忙的，总会瘦的。”阿福笑了出来，“哦，我有点想起了托马斯老爷在的时候，夫人很喜欢吃甜食，而还是小少爷的布鲁斯，不能吃那么多甜食，毕竟不想见牙医……”
杰森看了一眼迪克，迪克在杰森开口以前先问了阿福一句：“所以？”
“很多个夜晚，夫人都会在后半夜偷偷进厨房，吃小蛋糕，托马斯老爷也会一起。”
迪克拉住了杰森的手，说：“就像我们这样？！”
阿福挑眉：“哦，也不一样，二位少爷，不是婚姻关系。再说，我其实，也没有觉得他们远去过。”
迪克发觉自己和杰森一起发出了一声呻吟。
“哦，我以为不会有人提起这件事，阿福，放过我们吧！”迪克告饶道。
至于杰森，他倒是再吃了一块蛋糕，才说：“嘿，阿福，让我一步一步来，虽然不太恰当，但是真的需要给我点时间安排好一切，就像我不能今天晚上就把自己吃回两百磅一样。”
迪克有点吃惊，他真的没有想过杰森会这么说：“哦，小翅膀，你在准备什么呢？”
阿福倒是向着杰森了：“理查德少爷，保留点惊喜，你的生活会更精彩的。”
“说的没错！你真棒，阿福！”杰森说着哈哈大笑。
就这样，那个苹果蛋糕被杰森和迪克吃了一半……但是，后一半以及新烤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他们俩吃的了。而后进来的是闻到味道就端着咖啡进来的提米，再然后，布鲁斯和达米安也回来了。
迪克想，大概是阿福带动气氛太好了，大家又吃了太好吃的甜食，这一夜的蝙蝠家相安无事。
7
从社交场回到大宅的布鲁斯进门以后就扯开了自己的领带，然而他说出来的第一句就是：“阿福，我觉得事情有点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福不意外布鲁斯这么说，只不过他猜不到是什么让布鲁斯这样烦躁：“哦，老爷，是什么让您这样心烦。”
而布鲁斯只是接过茶杯，站在窗前看向外面。
顺着布鲁斯的目光，阿福看到了坐在花园里正在杰森——此时此刻，大个子的杰森正坐在卡西和斯蒂芬妮中间，一脸不情愿地给两个姑娘展示他是如何用毛线和毛线针织出婴儿穿的小鞋子。
阿福笑了一声：“哦，出去说红头罩会织毛活儿确实有点惊悚，但是那是杰森少爷，我也就不吃惊了——老爷，放平心态，不要杰森少爷的焦虑症刚有好转你又开始焦虑，我也一把年纪了，操不起那个心。”
布鲁斯长出了一口气，揉揉自己的眉心，把自己扔进了沙发。
“哦，所有要用到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老爷，都是很中性的配色，不过老爷，我还是坚持认为是位小小姐。”
布鲁斯闻言笑了出来：“阿福，这个家里，女孩子？太难想象的。”
阿福不再说什么，只是留给布鲁斯一个“那就走着瞧”的表情，不过很快阿福就看到布鲁斯拎回来了一个小袋子，蒂芙尼配色的礼品袋，还带着蝴蝶结。
“哦，这是？”
“赛琳娜送给我的，我已经打开看过了——是一个绣着金线的尿布——怎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还有两个半月要成为祖父了吗？！”
阿福想，可能是这样没错，毕竟丧钟都被塔利亚弄的没个一年半载回不到哥谭，怕不是全世界都在期待这个孩子……但是话不能这么说，他捻了拈自己的胡子，说：“不，只是和超级英雄超级罪犯有关的人，知道您要成为祖父了，其他人还不知道——甚至您还没有打算在集团中公布这件事。”
说完，布鲁斯又开始阴沉了。
阿福用自己的胡子想都知道布鲁斯这是又开始纠结了，毕竟，大儿子怀孕了，孩子爹是二儿子，这种话，好说不好听。
没一会儿，布鲁斯的脸就憋的通红。
“哦，布鲁斯，不要说迪克值得更好的这种话了，看看吧，杰森少爷都会织毛线了，而且顺带一提，昨天您吃的布丁，不是我做的，是杰森少爷做的。”
仿佛“呲”了一声儿，布鲁斯就被放了气。
“我没有说杰森不好这种话，阿福，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做事不要那么愤怒，收敛一下他的行为，他没有什么资格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样早晚有一天惹火烧身……
“看在阿卡姆的份上，我最近每天都担心还没降生的孩子，不是所有孩子都像达米安，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能用一卡车的武器保护自己了。
“孩子出生之后，最为脆弱，连带着所有人都是。
“我现在都没给他们看婴儿车。毕竟那个尺寸……就像是……”布鲁斯倒吸一口气，“哦，我说不出那个词。”
阿福理解，他也只是给布鲁斯披上了一个毯子：“我们要相信他们，不是吗？毕竟他们俩，已经不是小不点了。”
说着，阿福在自己的腰上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那是很多年前，第一次见的时候，迪克的身高。
“而且，你要相信，你不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理查德少爷和杰森少爷外唯一一个个想要保护他的人。”
8
是夜，哥谭市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而韦恩庄园里，迪克还是该干嘛干嘛，因为闲得无聊，他和芭芭拉在大宅里爬上爬下，折腾了半天，他们决定做一点有用的事儿。
开始做数据。
芭芭拉记下了迪克的体重：“恭喜你，终于胖了起来。”
“然而我还是偏瘦。”迪克看了一眼数字，“除了这个小孩和为了她而存在的一些东西，我的体重是丝毫没变的，甚至还瘦了一点。”
“确实是，尤其是你最近都不夜巡了，估计肌肉都退化了。”
“那倒不会，”迪克说着指了指头上的吊灯，“你信不信我现在跳上去荡两圈？”
芭芭拉哼了一声。
“哦，芭布丝，不要这样。”
“我倒是相信你，”芭芭拉回应道，“但是过一阵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杰森要把我拴在吊灯上，然后布鲁斯并不阻拦。”
迪克笑了出来，端过旁边的盘子开始吃小甜饼。
“你现在是随时都想吃吗？”
迪克飞快地吃了一个，然后说：“也不是。不看到就不想吃。但是阿福和杰森会把吃的放在我所有看得到的地方。”
说完，迪克又看向了楼顶的吊灯。
“不行，迪克，不要想。”
“芭芭拉，放心，今晚他们都不一定回得来。”
“是啊是啊，毕竟是火烧阿卡姆，大量越狱。”芭芭拉叹了一口气。
今晚的大宅，就只有芭芭拉和迪克，至于其他人，提米和阿福在蝙蝠洞，两个人当四个人用，其他的人——布鲁斯、达米安、杰森——都在阿卡姆，不过为了确保安全，康纳现在也在韦恩庄园附近待命。
“说起来我心痒痒的，恨不得的明天就卸货。”迪克说着，坐在芭芭拉身边，“我现在倒怀念以前，没和杰森正式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俩可以随时就比试比试，最近我闲得发慌，而他小心翼翼，没劲。”
芭芭拉很同意，她也怀念自己是个“外勤”的时候，不过她说：“嘿，我和你说个好玩儿的？”
“什么？”
“达米安虽然嘴上说着要你的孩子做他的罗宾，但是他背地里在造一个能自带防御系统的婴儿车。”
迪克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就字面意义上的，”芭芭拉耸耸肩，“他甚至和提米合作了，原因是有一天他发现普通的婴儿车存在重大安全问题，因为敞篷，所以只要一伸手就能抢走孩子……”
迪克哈哈大笑：“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婴儿车。”
芭芭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啊，是的，你有两百磅的小翅膀，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孩子，但是……你们可能停止做义警吗？”
话音落下，一时安静。
整个韦恩大宅里能听到的只有钟摆的来回脚步。
迪克撅撅嘴：“但是，我们才不会让她成为布鲁斯的孩子，布鲁斯就是祖父，他不想是也是。”
芭芭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哦，我又想起那件事了，猫女送了一条金线刺绣的尿布给布鲁斯，祝贺他即将成为祖父。”
迪克也不意外：“哦，说真的，也不意外，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再知道蝙蝠侠要成为祖父，确实很有趣——这边还好，那边正义联盟里、泰坦里，都已经把注下得很高了。”
“下男女？”
“不，下注布鲁斯会不会突然变成一个慈祥老祖母，也在下注蝙蝠家什么时候再有小孩儿出生。”
“还赌你生？”
“不，赌提宝和康纳。”
芭芭拉笑不出来：“放过康纳吧！他还是个孩子！”
结果迪克说：“是吧，我觉得还不如赌超人和蝙蝠侠……”
芭芭拉“啧”了一声，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马竟然嗑了这一对：“不过说起来，我觉得沃利和罗伊会先打起来。就为了教父。”
而迪克，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芭芭拉：“那就随他们去呗，反正结果早就有了。”
9
杰森怀疑自己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因为他抵达的时候刚好看见罗伊和沃利开始大打出手，旁边还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绿灯侠、闪电侠。
而杰森发誓，他会在门口的石阶上摔倒，也不是因为罗伊和沃利动静大，他就是又开始了焦虑。他没有着急起来，而是掀起衣襟擦了擦自己又是灰又是血的脸。
等到杰森一路深呼吸着进去的时候，迪克已经坐在产床上了，看样子他马上就要被推进联盟的医院，但是状态不错，迪克正喝着一杯果汁。
其实已经到来的人，都看着杰森一路走过来，但是杰森一时间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和迪克。
四目相对。
迪克的蓝眼睛笑了起来：“恭喜你，准时回来了。”
杰森笑了笑，但是他的鼻血又流出来了，他也就只能傻乎乎地擦了擦鼻血：“嗨……疼吗？”
迪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翅膀，我是夜翼，我其实一身是疤，没一块好地儿，还不算怎么疼。”
杰森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凑过去和迪克接吻——他假装没听到达米安和布鲁斯发出的不适声音。
而亲过了，迪克就要真的被推进去了。
迪克躺好，然后说：“嘿，小翅膀，我就要被推进去了，这件事挺危险的，比你刚才做的事儿还危险——不过别担心，看在现代医学的份上——所以呢，我要说的就是，小翅膀，在我出来以前，把自己收拾干净，做个整洁老爸，好吗？”
“拜托，”杰森终于笑了出来，“我一直是我们俩中更干净的那个！”
然后？然后迪克就进了产房。
于是杰森迎来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五个小时，只觉得漫长，而且不太清楚如何度过。事后想想，他洗澡都不知道怎么洗的，洗完了之后阿福差点重新教他怎么刮胡子。
但是热水和芬芳的泡沫没能让杰森冷静下来。
杰森能意识到自己的焦虑，他在产房前走来走去，他不停地咬手指，害的布鲁斯和达米安都呆不下去了。
没有办法，绿灯侠把他捆了起来，解开的期限就是孩子的第一声哭声。
“说真的，”杰森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要疯了。”
带了酒过来的亚瑟十分怀疑：“要当爹了还不开心？！”
“就是要当爹了才慌张。”杰森说着，发觉自己头痛欲裂。
而提米耸耸肩：“大红，你淡定点，你看迪克，待产包不准备，孕期知识一问三不知，还把你当乐子……你要有这个心态。”
杰森痛苦地哼了一声，他现在感觉自己进入到了《神曲》中的地狱。
不过大概是到了命运的新时间，在杰森就要吐了出来的时候，一声微弱却又响亮的哭声打破了她那个傻瓜爹的焦虑。
“哦！Babygirl！”神奇女侠忍不住捂住嘴惊呼，这一声，带动了所有人的惊呼。
此刻，被松了绑的，杰森觉得哥谭的天真的亮了，布鲁德海文的也是，他第一个冲到门口。
然而被推出来的迪克只是懒洋洋的：“别亲我了，小翅膀，好意我心领了，让我睡一会儿……我比打了一车阿卡姆还累……”
然后杰森就发现，他的怀里被塞进了一个小不点，红色的、皱巴巴的，闭着眼睛还张着没有牙的嘴，嗷嗷哭泣。而且她太轻了，也就只有三磅。杰森把她托在臂弯里，生怕弄疼她。
杰森也想哭，但是他没有。
因为布鲁斯问：“你给她起名字了吗？！”
杰森连忙点头，因为他不想让老蝙蝠擅自做主给孩子直接起名叫玛莎，他说：“早就起好了，斐，F-A-Y，然后有一个复古的中名，再有一个长长的姓。”
布鲁斯点点头：“你好呀，小斐——来，达米安，和她打招呼……”
不过杰森倒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在人群里寻找着芭芭拉：“嘿，芭布丝，你愿意给小斐做教母吗？”
——后来，超级英雄们回忆起斐的出生，更多的就是回忆起坐在医院门口咒骂了一大卡车脏话的罗伊。
10
警笛大作，哥谭的夜还是那个样子。或者说，因为红头罩有一阵没出来了，所以哥谭甚至在退行。
而迪克，或者说夜翼，他正坐在哥谭某一座大厦的楼顶，吃着久违的垃圾食品。
红罗宾把一切尽收眼底，然后落在他的身边，老样子，他手里还端了一杯咖啡，但是他看着迪克手里拿着加了一堆乱七八东西的披萨，忍不住挑起眉毛：“晚上好，鸟妈妈，哦，不对，小仙女的妈妈。”
迪克看起来心情愉悦，没有在意新绰号：“晚上好啊小红！”
“你跑出来夜巡就是为了吃垃圾食品吗？！”
“差不多！因为杰森和阿福，我每天都吃的太健康了，失去了人生的快乐。”
“是啊，这一刻你想念起了没有家庭的时候的快乐，随意勾搭，也没人管你吃了什么。”
“打住！我和杰森约好了不提那些事。”迪克说着，吃掉了最后一口，然后又拧开了一瓶酒，“而且我只是今天突然的，报复性饮食。”
“报复性？”
“对，刚出来的时候先去买了点被杰森禁止一年多的麦片、糖，吃完了顺手抓了两个毛贼送给戈登警长，然后我又买了个披萨。”
提米“啧”了一声：“但愿你一会儿还荡的回去。”
迪克擦干净自己：“我当然要荡回去，就当是恢复训练，你都不知道，我看着大宅的吊灯我都想蹦上去玩一会儿。”
“杰森还是焦虑吗？”
“好多了，焦虑已经转移到了布鲁斯身上，杰森现在就是筑巢心理太过旺盛，我都有点喘不过气——而我，卸货了，也该自由一下。”
提米不太同意这句话，他就没认为自己这个大哥老实过，他用他红罗宾的名义发誓，迪克在回到大宅以前，还是会不经意的出门，去用委婉含蓄的方式做义警。
就比如说，让杰森发觉还有谁在该死的清除名单上。
不过为了这个家，提米也会用个人名义发誓，他不会公开提这茬，毕竟杰森和迪克睡在一张床上有两年了，杰森怎么可能没有感觉，杰森作为孩子爸都不说什么，他又有什么必要呢？
不过提宝还是有点嫌弃迪克，迪克看起来依旧是没什么自觉。
不过杰森更是有点心疼老蝙蝠。
因为理查德、杰森、提摩西，这三个养子的年龄是阶梯式，模样的共同点又太多，对于韦恩之子有那方面癖好的传闻已经有了很多年。而之前哥谭企业会后，布鲁斯被拍到带孩子并且被猫女匿名爆料当祖父了并没有让事情有什么回转……毕竟孩子爹妈是布鲁斯的两个儿子。
韦恩集团的公关部，惨；被董事会围起来的布鲁斯，更惨。
但是，话说回来……
“不过迪克，你这样把孩子放在家里好吗？”
“不好，我发现了，哥谭需要蝙蝠侠，哥谭也需要红头罩，看看这些愚蠢的黑帮，明天开始我带着小翅膀一起夜巡，免得这些哥谭黑帮忘了自己是谁。”说着，迪克打了一个汽水嗝儿。
而提米，他只觉得这个家不行了，要完了，已经没有正常人了，毕竟他出门，就是因为老蝙蝠和红头罩，竟然一起给斐换尿布，并且没干架。
提米好想去堪萨斯的农场收几天玉米静静。
11
达米安无聊到开始用脚推摇篮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距离夜巡结束还该死的遥远。他一个起身本来想去溜达溜达，就见摇篮里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已经醒了，睁着那双颜色不一的大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笑的正开心。
达米安没有和其他小婴儿一同生活的经历，但是他也明白，这个名叫斐的小丫头，实在是太超过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格外茂盛的头发，说：“你可真是个神奇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你那两个神奇老爸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出门夜巡，你才多大呀。怎么？你难道是个忘了买什么东西而产生的小意外？！”
而就在这个时候，拿着奶瓶的阿福已经出现在门口了：“达米安少爷，注意言辞，你不要以为她什么都听不懂。”
达米安撇撇嘴：“是啊是啊，谁叫她是生下来就能扎小辫、两只眼睛颜色还不一样的小怪物呢？吓了桶装两百磅一跳。”
“那是惊喜，少爷。”阿福说着，在喂奶之前，还不忘给达米安一块甜饼，“就一块，记得要刷牙——我觉得少爷您不想见牙医。”
达米安哼了一声，因为他注意到自己有些饿了，而且也不想看牙医。而后他也没有离开，一边看阿福给小丫头喂奶，一边吃着小甜饼。
阿福说：“斐小姐非常可爱对不对？”
达米安哼了一声，不过他听阿福少爷小姐的，突然发觉，阿福已经开始叫布鲁斯为老爷了。
“阿福，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称父亲为老爷？！”
“老爷都是祖父了，我也只是侧面提醒他，放下那些孩子气，和少爷们别那么别扭。”
达米安仔细想了想，发现第一声布鲁斯老爷，是在迪克和杰森一同回到庄园的那天，他们手拉着手进门，于是阿福说：“布鲁斯老爷，少爷们到家了。”
至于布鲁斯够不够成熟？达米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出奇的别扭……他敢说迪克发现自己怀孕的第二个瞬间，父亲就知道了。然后就是长达几个月的生闷气。
“好吧……他确实挺别扭的。”达米安不得不承认。
“那你呢？达米安少爷。”
“我什么？我怎么了？”
阿福挑眉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达米安切了一声，毫不在意。
倒是阿福，他走到达米安身边，把喂过奶的小丫头放进了达米安的怀里——达米安觉得大事不妙，因为他竟然下意识用了标准姿势接住了斐。
老天，他肯定是偷看了太多次父亲和杰森看孩子，他某一部分真的是彻底坏掉了。
“哦，天呐。”达米安感叹道。
而阿福只是轻声笑了笑，便退出了房间。
达米安能感觉到斐在抓他的衣服：“嘿，斐，不要这样！”
闻言，斐就嘎嘎地笑了出来，没一会儿，便抓着达米安的衣襟睡着了。
“哦，你可真是个让我束手无策的小混蛋，”达米安叹气，“你要是杰森，我还能打一架！可是你才从迪克肚子里爬出来没几天呀你这只小小鸟。”
说着，达米安不自觉在这间世界上最昂贵的儿童房里转起了圈。
而后，达米安灵光一现，一回头，就在门口看到社交回家的哥谭浪子布鲁斯，于是他听到自己说：“嘿，父亲，把你自己洗干净再来看斐！”
12
斐当然是生活在韦恩庄园，毕竟她目前是哥谭市最富有的少女。
杰森就曾亲耳听蝙蝠姑娘们说过在游廊里说笑话：“我们的小斐，祖父是布鲁斯韦恩，父亲是韦恩家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哥谭黑帮老大，瞧瞧，她说不定是这个国家上最富有的姑娘。”
同时也是最危险的。
所以杰森一点也不意外他和迪克默契地选择将孩子留在韦恩大宅。
大概是斐有三个多月的时候，杰森就正常出夜巡，而迪克就回到了布鲁德海文上班、夜巡，不过他们很默契，毕竟只有两个小时车程，每周总有那么两三天，他们是在斐身边入睡的。
于是他们没有错过斐能爬能翻能坐，能朦朦胧胧说出“妈妈爸爸”这个词，也没错过达米安的遗憾，遗憾他始终没能让斐超前地说出“我要当罗宾”。
转眼，是斐的一岁生日。
因为早先，韦恩集团已经挑了个漂亮日子给这位生而带富的少女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生日爬梯，所以杰森也没什么特别安排。
如果说非要特别，那就是把斐带出庄园，能让老蝙蝠格外焦虑，一想到这，杰森就觉得有点爽到了。
一早，杰森就把斐绑在自己胸前，开车回到了布鲁德海文。他希望这是平常的一天，他和迪克一起做婴儿辅食，然后因为迪克的一不小心，厨房一团糟。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是时间到了下午，就有点变了味儿。
迪克临时回了警局做笔录工作，于是杰森独自一人清理厨房，而斐呢，她就坐在一边看着杰森干活，时不时发出笑声。
这个时候，布鲁德海文的家，迎来了这一天的第一位客人。
扎塔娜。
因为某位嗜烟如命的癌症患者还自觉的不上楼地等她，所以她也只是喝了一杯水，表达了自己因为联盟事务而不能亲自来看这位小仙女的遗憾，就走了。
而后迪克就回来了。
他们趁着斐睡着了，做了些不可对孩子描述的事儿，然后做了晚餐，再然后一起给斐读童话故事听。
斐就又睡着了。
多么正常，她还是一个孩子。
然后是迪克正常地出去遛一圈，感谢焦虑症，布鲁德海文已经好太多了。
也就是迪克还没回来的时候，临近午夜，杰森觉得屋子里进了人，当他都已经摸上枪进了斐的卧室，发现来的人是猫女。
猫女正趴在布鲁斯送的婴儿床前，在用左手一根逗猫棒吸引刚睡醒一觉的小家伙的注意，当然她的右手也没闲着，她用右手给斐带上了项链挂坠，皮绳的，而挂坠是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没有用钻石装饰，托着它的是打磨好的贝母。
“真正的正圆形海水珍珠，不过放心啊小罗宾，这可不是我偷的，就当是还老蝙蝠一次人情。”猫女笑了笑，然后就扔下了逗猫棒，翻了个跟头就扑出了窗户，融进布鲁德海文的夜色……
其实杰森想说，没关系，我道德不太高尚，真是偷的也没事儿。然后他就转身进了厨房，准备给迪克准备点回来时候能吃的上的东西。
哦，如果说凌晨时分还能算是这一天的话，其实杰森还有第三位客人。
迪克当时睡了。
而杰森则要把不知道为什么哭了斐哄好，当他刚把睡着的斐放回摇篮，许久不见的塔利亚就出现了他的面前。
塔利亚叹气：“还是错过了，听说她是异瞳小仙女，我还蛮想看看的。”
杰森问：“你也是来祝她生日快乐？！”
“不，作为她的祖母，我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资质成为刺客。”
呵，杰森已经习惯了塔利亚把自己当他和达米安的亲生妈妈，虽然她谁也没生，但是成为刺客？
“想都别想。”
塔利亚笑出声：“别担心，小鸟，我就是开个玩笑……比其他，我更想知道的是，现在，你还会很疼吗？我是说，你脑子里面还会因为愤怒而疼痛而一团乱麻吗？”
杰森愣住了。
塔利亚也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杰森亲了亲斐，回到了迪克身边，他抱住迪克，说：“还会疼，但是我已经好了。”
————————————FIN
还有一篇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