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o.D

【Farrier&Collins无差，LO主忘记了自己的历史学学位考究强迫症强行HE，预计三更以内完结】

他六十岁 拥有
生命中最伟大的爱情
他和心爱的人挽手漫步
微风吹乱了他们灰色的头发
心爱的人说：
“你的每根发丝都象珍珠。”

——安娜·申切斯卡《最伟大的爱情》

Part.1 相遇与相聚

1945年。
那是德国投降后的某天，柯林斯的日子理应是一如空战结束后的这段时间里的每个昨天。起的很早，整理好自己的床铺。然后，再为这个房间里另一个空下的床铺抚去灰尘。接着，再去吃早餐。日常的工作。然后读书，写日记。并且随时待命。
但是今天不一样，柯林斯刚要准备工作就接到了通知——上级叫他去一家医院，长官在那里等着他。柯林斯有些迟疑，但是他还是起身行向医院。似乎是一种错觉，他在离开空军驻地的时候，似乎踏开的每一步都有人向他微笑。
这很难得。
因为敦刻尔克之后的这些年，柯林斯拒绝了所有人入住自己的房间，也不要搭档，独来独往。所有人都认为他陷入了失去了搭档的怪圈，心病难除，亦难相处，纷纷拉开距离。
“长官，有什么事吗？”柯林斯他一进入医院就看到了自己的长官和医生在交谈着。
长官指了指一边的护士，“跟她走，去吧。”
“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吗？是我的姐姐……还是……”
“不，是奇迹。”长官笑了笑，“我们的法瑞尔，他活着回来了。”

1938年。
是冬天。
法瑞尔训练结束，回到自己的宿舍，一开门，就看到了自己正在整理床铺新室友——哦，按照空军的习性，这还是他的新搭档——一个金发蓝眼睛的小伙子。对，一看就是比自己小。不过，比自己高。文质彬彬，说真的，不说是参军，法瑞尔会以为这人是来念大学的。
当然，法瑞尔早就听说了这个会来报到的十九岁小弟，十九岁，就已经是两年的民航飞行员了。
“下午好，”那个小伙子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我叫柯林斯。”
“法瑞尔。”法瑞尔轻描淡写地说。
然后一转头法瑞尔就看到了桌子上多了一本书，拜伦的诗集。
“诗歌？”法瑞尔看了柯林斯一眼，示意柯林斯自己能否去翻。
柯林斯倒是痛快的点了头，然后继续整理。
其实法瑞尔不喜欢这些诗歌，但是他就是觉得，新室友怎么也要套套近乎。随性地翻了两页。
然后法瑞尔停在某页——《我看过你哭》。
“柯林斯，能借我看两天吗？”法瑞尔问。

1941年。
空战已经打响了许久。柯林斯作为飞行员，早已经忘记时间，疲累到头重脚轻。柯林斯想，绝大多数飞行员心中的概念只剩下了——这次任务我没死。
柯林斯也是。
没一次降落，柯林斯都在怀念敦刻尔克那次平静的海面。柯林斯想起了前一年的冬天，他和法瑞尔起的大早执行任务，他只是开玩笑地说了句“冷死了”，法瑞尔就说：“嘿，过一会儿，你就会怀念现在了。”
是的，你觉得的最糟往往是以后的还行。
偶尔，柯林斯都想，以法瑞尔的坚强，即使是被纳粹俘虏，他也可能挺到最后。可能自己是看不到胜利日，但是法瑞尔一定能。
这天，柯林斯终于能回到宿舍入睡了。但是当他甩下外衣躺上床铺，才发现自己这是躺在了法瑞尔的床铺。这张床铺已经失去了主人的味道与温度太久。
柯林斯终于觉得自己想要哭泣——道森先生一家凭着月光石号的船舶登记就可以找到，然而法瑞尔被俘就代表无论生死音讯全无直到这场战争结束。
看在我那天以后每天为他祈祷的份上，请让他活着回来，法瑞尔想，亲爱的上帝，他还没把诗集还给我。从前我是不信你的，现在我开始改悔，希望你与我同在。

1939年。
圣诞节快要到了，法瑞尔开始写信。柯林斯知道，即使对外坚称是写给姑娘的那也是写给侄子的。
毕竟一起上了一张床那个上错床的也懒得下去的，是柯林斯和法瑞尔啊。
说到圣诞节，柯林斯记得自己没见过任何一个法瑞尔的家人。法瑞尔倒是见过自己的姐姐。唔，法瑞尔这么优秀的飞行员，肯定是家里的大英雄。
“额……”法瑞尔写了一段以后就看向正坐在窗边看书的柯林斯，“柯林斯？”
“怎么了？”柯林斯他看着眼前窘迫的壮汉突然有点想笑……？！
法瑞尔他顿了一秒，摆摆手，“哦，我想起那个词怎么拼了。”
“……既然是给家里人写信，可以直白一点。洒脱点，像是你在天上那样。”柯林斯委婉的建议道。
法瑞尔笑了，“我这是委婉的建议他们多读书。不是有一句谚语那么说的吗，读书对于智慧，就象体操对于身体一样。
“而且，没有比读书更好的娱乐更持久的满足了。我觉得你读书起来可迷人了。”
柯林斯觉得法瑞尔真是直白的不像是英国人，一时语塞，“哦，谢谢。”
“不用谢，我实话实说。”法瑞尔接着认真写信，“嗯……书我过阵子再还给你。”
柯林斯算了算法瑞尔借了自己多少书，“你是说狄更斯还是说萨克雷？”
法瑞尔歪歪头，对着柯林斯眨巴眨巴眼睛，“拜伦。”
“都一年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柯林斯笑了出来。
“诗歌能让人优雅地表白，给我点时间学习学习。”法瑞尔小声说。
“没问题，我的搭档。”柯林斯应答，“甜言蜜语不是必要，但是你的恋爱对象，还是觉得听起来很舒服的。”
法瑞尔没说话，微笑着，揉乱了柯林斯在窗子透过来的阳光下灿烂耀眼的金发。

1945年。
柯林斯站在病房前，心跳飞快。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回响着护士的话……
“他被摧毁了，包括大部分记忆，但是，上尉，他还是记得你的。”
他还是记得我的。柯林斯深呼吸，终于抬起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柯林斯认出了那是和他一起在海上天空翱翔的法瑞尔，但是他也没有认出来那是曾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健壮的男人。
将近五年的时光。
这五年，对于柯林斯是不分昼夜轰炸的焦糊味，夜以继日的汽油味……对于法瑞尔呢？柯林斯一直不敢仔细想，甚至不敢听他们描述传说中的战俘营。
法瑞尔，健壮的法瑞尔，此刻即使已经没了被俘的痕迹，也还是瘦的脱相，无精打采地瘫躺在病床上。
“法瑞尔？”柯林斯快步上前，轻轻坐在床沿，握住了记忆中那双帮他捏过肩膀的手。但是，柯林斯看着法瑞尔缓缓睁开了眼却没有反握住他的手时，这才发现，这双手不对劲……这双手已经失去了灵活。
柯林斯控制不住自己颤抖，“法瑞尔？！”
“哦，下午好……一定是后面那艘船救了你是吧？我就知道？”法瑞尔他说，看着眼前的人，虚弱地笑了笑。
“法瑞尔……”柯林斯合上了眼。
“没事的，反正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可以不属于天空了。”法瑞尔安慰道，抬起手抚摸柯林斯耀眼的金发。当然，他的手指没有动。
“先不要说。”柯林斯打断了法瑞尔。
法瑞尔看着柯林斯，“哦，对了，我很抱歉……拜伦的诗集，我还不了你了，它被德国佬们没收了……”
柯林斯滞留多年的泪水终于落下，“没关系，你回来就可以了，我很开心，我非常幸福。”
法瑞尔似乎是很开心，因为他眼睛里有了五年前的活力，“……不过我，记得很多诗句。就比如说……《我看过你哭》。”
这逗笑了柯林斯。
“不要笑，现在我是，真的看过你哭了。”法瑞尔大声笑了起来，“不是吗，亲爱的。”
柯林斯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是的，亲爱的。”

1940年。
“额……我好像又穿错衣服了。”法瑞尔在出发前一拍脑门。
柯林斯上下扫了一眼，“没有啊，很合身。”
法瑞尔压低了声音，“我是说，内裤。”
柯林斯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很明显是让法瑞尔安分一点。
法瑞尔很不英国地耸肩，然后他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那本袖珍的拜伦诗集，放在了自己的外套内袋。
“柯林斯？”
“嗯？”
“我们现在是属于天空，属于战场。”法瑞尔深呼吸，看着柯林斯，“但是，等到这一切结束了……可以吗？”
柯林斯没说话，为法瑞尔整理好了领带，“当然可以……但是，首先，我们要完成这次任务，好吗？亲爱的。”

——————TBC——————

片段灭文，先将就看。
后两更进入生活日常就会正常叙事了。
画个重点，【多评论我，我就多写文】。
我还想写Alex和Tommy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