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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他随风雪来(十九)

——第十九章:前尘

主梁山,半架空,砂糖文,保HE

平日里都是张日山做饭,梁湾等吃就好了,但是最近梁湾真的有偷着学一下,所以想试一试。
但是梁湾刚刚开始洗菜,张日山就顶风冒雨地回来了。
这让梁湾很意外。
张日山其实是事业心很强的人,现下才四五点,放往日里他也才刚刚准备回来而已。
这打了梁湾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梁湾觉得张日山应该是有事,平时张日山都是纤尘不染的,仿佛就是一道立体的影子,但是梁湾注意眼前的张日山显然是去了一些偏远的地方,他的裤腿上迸溅了一些泥点——真的就是发黄的泥点,而不是市区里钢筋水泥丛林的归属感。
张日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脱了外套,他拉过梁湾的手,用帕子擦干净:“快立秋了,水凉。”
“还好吧。”梁湾说,“你怎么回来了?”
“一时兴起,有个物件要给你,就回来了。”张日山说着,把自己的外套搭在梁湾身上,拿起他方才拎着的东西,牵着梁湾就回到主屋去了。
似乎是开心,也似乎是紧张,梁湾觉得她握着的这只手,掌心汗津津的。
然后,等到梁湾坐到床边,看张日山跪在地毯上打开他拎回来的油纸布包的时候才明白张日山又开心又紧张的缘由。
是个收藏匣子,张日山打开以后从里面拎出来一个梁湾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稀罕物件。
银器,因为岁月长久已经有些暗了,但是保存的不错,也称得上是银光尚在。主体是一个镂空雕刻的银球,从外行人来看大抵是喜上眉梢这种纹路,然后外围一分为四的点上往下坠着四个银铃。想来不是身上的装饰,而是挂起来的。
“有点像课本上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唐朝的。”梁湾一时想不出来那个是什么,明明就在嘴边。
“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张日山这么说,他打开了那个银球,果然里面也是有小笼的,“不过这个大概是蝈蝈儿笼子。”
“啊?还有这爱好?”
“我娘就喜欢抓一只鸣虫回来放在炕席下面。”张日山说着,合上了银球,“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想听蝈蝈儿叫又要坠银铃铛呢?不怕招邪?”
“一年也不是总有蛐蛐儿蝈蝈儿的,平常就是个风铃呗,挂在窗户上。”梁湾说着指了指他们屋里的窗户。
“你喜欢?”张日山看了看窗户问。
“我喜欢铃铛,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就在通勤卡上挂了一个,别人说小猫小狗才带现在都不介意,但是再后来我有一天自己一个人回家,街口摆摊算卦的老爷子和我说小心招邪,心里就不太舒服,就拿下来了,事后再去找,就又找不到了,一直蛮遗憾的。”梁湾说着,拿过了银球铃铛,挨个铃铛看了看,觉得还真是精致。
“你现在还会在意招邪这件事吗?”张日山试探着问,说着起来坐到了梁湾身边。
梁湾看着张日山:“怎么?它是下边上来的?”
张日山点点头,他说:“是我十二三岁自己第一次出去弄回来的,看着她怎么都眼馋就和马蹄金一起带回来了,明明当时妹妹已经不在了,就搁置下来了又百八十年,而今想起来了,就拿来看你喜不喜欢。”
“你给我的都喜欢啊。”梁湾不太在意这些,她拎起来拨弄铃铛,叮铃叮铃的,脆生生的,心中感叹这是何等工艺啊,一点也不像从不见天日的地方出来又搁置了百八十年。
“这么大胆吗?”张日山笑了笑。
“没有很大胆吧,就是这种事有什么好怕。”梁湾说。
“来,给我吧,我挂上。”张日山说着拎过了银球铃铛,起身到了窗前,单手扶着窗框单脚踩着窗台,就往上一跃就正好把银球铃铛挂在了窗台顶本来端午挂葫芦的那个钩上。
但是梁湾还没有去听铃声的清脆就看到张日山挂银球铃铛的那只手向后一甩,怕不是没找好平衡要跌下来。
梁湾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叫起来了。

结果张日山落地特别稳,看梁湾吓成这样都笑出声来,摆明了其实是故意吓梁湾。

“哎呀你个老东西长本事了还!!!”梁湾扑过去拍打张日山。
张日山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就是笑。
可是他张日山笑的越开心呐,梁湾就越用力,整个是追着打,从屋里打到外面的回廊,怕不是天晴的话院子都不够他俩闹。
“哎呀,太太,不要打了。”张日山示弱道。
“你该打!你吓到我了!”梁湾说着在张日山的腰上拧了一把。
“可是太太你手疼怎么办啊?”张日山说着拉住了梁湾的手,摩挲着拉近,亲了一下,“你看,指尖都红了。”
“那是因为冷!”梁湾才不承认张日山因为结实所以打起来手疼。
结果这话说完,张日山就抱起梁湾。
“干嘛呀?”梁湾问张日山。
“冷就回去好好躺着,我去熬汤给你喝。”张日山说。
然后也确实这样做了,张日山把下午两点多其实才午睡醒过来的梁湾又打包好塞回去了。
脑回路奇特如梁湾,她现在思路有两条,一条是每天汤汤水水又被伺候着,实则是土法坐月子的即视感,不知道到时候真坐月子又是什么光景;另一条是年龄差硬要谈恋爱的特色初现端倪,曾经看过文章说有的年上女子宠爱小情人无度形似母亲溺爱孩子,现下梁湾也不得不感叹张日山这一百年没白过,都要把她宠成废人了。

“我也不是像我爸妈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会,我本来想今晚炖点东西的,谁知道你早回来了。”梁湾她咕哝道,有点委屈的意思。
张日山怎么能不察觉到这是撒娇讨赏呢?他毫不避讳梁湾地开始把上班的这套衣服脱下来:“那是……八十年前的事儿,佛爷与新月夫人结婚之前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厨房里,要学着烧菜做饭,当时府里婆子吓坏了,她们说:‘佛爷啊,使不得啊,君子远庖厨啊!说出去你会被同僚笑话的!’”
梁湾看着张日山本来一脸高冷却突然学那些已经作古的小脚婆子说话简直笑的不行了:“那然后呢?”
“佛爷说,夫人也是岳丈的宝贝,生来备受宠爱,凭什么跟我在一起就要开始围着锅台转了呢?”张日山说着拎出来一件卫衣。
梁湾却反驳了张日山:“你瞎扯!佛爷才不会这么说!”
张日山眨巴眨巴眼:“你又没见过佛爷你怎么知道。”
“黎簇给我看过狗五爷的笔记!就佛爷那种做大事的人,他才不会说这么多,他最多要那些婆子不要做声要多做事。”梁湾说。
张日山偏头:“那我为什么要编瞎话呢?”
梁湾“哼”了一声:“你有话直说就好了,不要非要借他人之口啊!”
张日山笑:“我真的没有,佛爷真的这么说了。”
“行,你活的久,你说了算。”梁湾知道张日山才不会承认,所以干脆算了。

活到最后当然不是好事。
但是活到最后肯定是可以倚老卖老。

梁湾就看着张日山,像是无声的对峙。
至于张日山的身子……反正梁湾现在基本每晚都和他睡在一起,哪没见过。
男女授受不亲?
早就不存在了,还是老古董自己先破戒吃荤的。
张日山自然也不避讳了,也就当着梁湾的面换完了衣服。

换完了张日山伸手戳了戳梁湾鼓着的腮帮子,问:“小东西,你是河豚吗?!”
梁湾收回了鼓着的腮帮子,张嘴咬住了张日山的戳她的食指。
“喂,小东西,你知道我这二指掏过多少粽子的喉咙吗?”
梁湾横了张日山一眼,松口,说:“那你以后别碰我!”
张日山笑着开始揉梁湾的脸,把梁湾搂到怀里去吻。
“好了,洗干净了。”张日山松开梁湾笑着说。
“混蛋。”梁湾说着推开了张日山,翻身背对着张日山躺下。
张日山只是给梁湾拉上被子,他说:“不要睡哦,不然一会儿吃晚饭该不舒服了。”
“好啦,知道了。”梁湾应答。

张日山这还揉了揉梁湾的头发才去做饭。

而梁湾就躺在那里看着窗上挂好的银球铃随着风雨叮铃叮铃。
也蛮有趣的。
只不过和着铃声的雨声,有种魔力,不只是单纯的白噪音,可是还是催眠。
梁湾躺在那里就又眯了一觉。
虽然只是眯着,但是还是有了一场短梦。
梦里梁湾飞在一座高山之上。
梁湾在降落之时俯瞰而去,北面是一片广袤的平原丘陵,那里层林尽染,水脉绵延,天高云淡,而太阳就在东方远处的海上升起。
最后梁湾落在山顶上,能感受到风中有些冷意。
而就在梁湾想要追逐太阳的时候,远方走来了一位女神——很奇怪,梁湾就是知道她是女神——她身形如同传说中的巨人,赤足散发,皮肤可能是因为寒冷而透出了红色,身上的青色衣裙随风而动。
女神不疾不徐,梁湾却在女神靠近的时候心生了一种惶恐。
也不是徒生的惶恐。
这种惶恐是梁湾在看到有一个女人站在女神肩膀上才生出来的,那个女人一身白衣,甚至还盖着白盖头,完全看不出脸。
可是梁湾就是觉得这个人她太熟悉了,她熟悉到了害怕。

……但是梦只到这里。
“叮铃,叮铃。”
风大了,吹得铃铛动静太大了,梁湾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醒了。
然而这时梁湾也才眯了几分钟而已。

————————TBC

七万字了,才写到这,我啥时候能完结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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