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o.D

——第三章：情人

半架空，主梁山，砂糖文，保HE

就像夜里踢被天亮就会感冒一样，事情是张日山离开梁湾家的第二天找上门的。
梁湾照常上班也照常下班，只不过下班的时候一位前辈过生日请吃饭，梁湾不好意思拒绝，跟着一起去了。因为女孩子多，就没喝酒，吃完饭以后一群人开始逛街。
逛街的时候还没什么事，但是梁湾自己一个人准备去坐车回家的时候，她就发现有人跟上她了。
刚想跑，前路就被拦住了——是个男人，不过不同于罗雀和尹瑈，面前的明显是个粗人。
“梁医生吗？”男人问。
梁湾告诉自己镇定：“怎么了？我没借网贷啊。”
男人笑了下，说：“您看您想哪去了——就是我们老板想见见会长夫人，请您去吃个饭，聊聊家常。”
“我哪儿认识什么会长啊我怎么成夫人了？我才二十六，我未婚！”
“您看，您这就外道了，您怎么不是会长夫人了……哦，还不是呢对吧，没事儿，来人，把梁医生请上车……”
“谁啊？谁要带我的医生走？”——少年的声音打岔——就看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少年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郭哥，你这样不好吧？毕竟我都看见了。”

还真是巧了，这人梁湾认识。
这少年叫黎簇，现在应该上大学了。

以前梁湾所在的医院负责给黎簇的学校体检，所以那些中学生一般出了事都会避开来这家医院……但是黎簇和他的小伙伴打架了以后就来梁湾的医院，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梁湾，小男孩一口一个姐姐的，讨人喜欢。
有一阵甚至黎簇挨了老爸的打就会跑到梁湾家。搞的梁湾一度以为自己会被这些半大小子弄的名声不好。
不过可能是小子们总有长大的一天，到了高三的时候，黎簇就从梁湾的世界消失了。
当然梁湾就没想过这些个半大小子能把人情当债还，全当他们奔美好前程去了。
没成想又见面了，就是梁湾不知道这小伙子哪来的勇气，敢和这些说不清黑白的人搂脖抱腰的。

结果事实证明梁湾小瞧了黎簇。

男人见黎簇，干巴巴地笑了：“黎老弟，你怎么来了？”
“啊，我要去办点事——干咱们这行的，出门前不得找大夫讨点药备着？你说是吧？诶，你找梁医生什么事？急吗？着急我找一下吴老板和你们老板谈。”黎簇笑嘻嘻的。
男人推开了黎簇：“得了，黎老弟，人你带走吧。”
说着，就跟来一样，跟着梁湾这些人就走了。
——梁湾回头仔细看了看，那些人没带身份家伙事，但是车的牌照都看不太清。
真是多亏黎簇出现，不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梁湾真是松了一口气又十分后怕。
“……梁医生，他们怎么找你了？”黎簇上前问，顺带把手里还没喝的铁罐咖啡给梁湾。
梁湾接过，热的，赶紧捂手。
“嘿，我哪知道，上来就说我是会长夫人，要请我去和他们老板吃饭？”
黎簇愣了一下：“啥会长？不是，梁医生，你是在和张日山交往吗？我的天神老爷耶稣大佛陀啊，你再喜欢漂亮男人也不能和他啊……”
“哪有！虽然我挺喜欢他的！但是他只是来找我看过病啊！”梁湾喝止黎簇。
黎簇用试探的眼神看梁湾：“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黎簇叹气，他想了想，然后看了看时间：“那行，你等着，我把你送到张日山那去——今天这事儿他必须知道，不然你后患无穷尽。”
说要黎簇拉住梁湾的手，直接打了和电话，报了他在哪儿，叫人赶紧开车来。
于是梁湾就有时间仔细观察黎簇了。
黎簇比中学的时候高了，还是瘦，但是精炼了不少，也没那么怂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自信多了。
只不过这行开春又大半夜的，黎簇一身黑衣服，还背着旅行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学生了。
于是黎簇一撂下电话，梁湾这颗大姐姐的心就按耐不住了：“诶？黎簇，你不该开学了吗？你是不是没上大学不学好了啊？”
黎簇没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摸出来学生证扔给梁湾——梁湾打开一看，挺好一大学，建筑工程在读，大二了。
“下周开学啊梁医生——不过也确实有人开学了，苏万他们学校就开学了。”
“苏万考哪儿了。”
“您学弟，学医去了。”
“那你干嘛去呀这大半夜的。”
“嘿，这不开学了么，我去找我外地养老的老板那里出个差再算个工资，开学了不能没钱啊——我又不能总指着苏万。”
来来去去，拉了家常，梁湾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车也来了。

来接黎簇和梁湾的是一个穿着坎肩的男人，不多说话，就开车——而车里又拉着窗帘看不太清外面——开了挺久的在一个路口停下了。
黎簇谢过坎肩男就领着梁湾下车。
这里看着不太繁荣，房子都独门独院，还不是紧挨着的。
在隔的有些远的路灯们的照拂下，梁湾跟着黎簇走了有那么五分钟，最后黎簇停在了一栋房子门前，这栋房子墙高，门又复古。
梁湾有点想起来了。
那天罗雀带他来的就是这里，只不过当时她被蒙着眼睛。
“我来过这儿。”
“但是被看到肯定不是在这儿——估计张日山是去医院或者你家了吧。”黎簇说，叩响了门。
开门的人不是罗雀也不是尹瑈。
他把黎簇和梁湾领到了主屋的厅里又上了茶就下去了。
黎簇把茶推给：“白桃乌龙，美容养颜。”
“你怎么知道这儿？”
“我们吴老板和穹祺关系挺深。”黎簇说，解下自己的包，喝了一口他自己面前那碗茶，丝毫不把这儿当外面，一副在自己地盘的样子。
梁湾没有什么话说了，喝了茶以后支着下巴假寐了。可能是睡着了，梁湾打了个磕，就醒了，坐了起来。然后再一看一边桌上的座钟，这个瞌睡有一会儿啊。
而黎簇倒是没什么的样子在那里玩手机，不时看看表。

又等了一会儿，张日山回来了。

张日山走的很急，推开了门大步进来，伤口还包着没好，单手解开了衣服扔给了身边的尹瑈。
他停在了梁湾面前：“没事吧？”
梁湾揉揉眼睛，摇头，回答道：“没事。”
张日山转而看黎簇：“发生了什么？这么急。”
黎簇他起身背上包，说：“我去车站的路上看到郭子带着人拦下了梁医生，说请她去见他们的老板，我认识梁医生就拦下了，一问是因为你，我就送过来了——我该走了，你们慢聊。”
张日山叹气，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和黎簇说：“去吧，坎肩还在外面，你坐车去车站……诶，别忘了给族长带好。”
然后黎簇已经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张日山的话。
张日山摆摆手叫尹瑈先下去了，他坐在了梁湾对面，又叹气：“抱歉，梁医生。”
梁湾已经累了：“没事儿，这不也没发生什么嘛——不过你们真的做古董生意吗？我怎么感觉今晚我经历的像是……三流黑道言情小说呢。”
张日山哼笑，他长出一口气：“时代在变，昔日豪杰不再，后代多渣滓。”
“今晚带我走的是什么人啊？”
“协会里其他公司的人……郭子是李家下面的一个负责人。”张日山说着敲敲桌——接梁湾进来的人就进来把黎簇和梁湾喝的茶都端下去了，然后又上了两杯热茶——“李家和齐家最近几年一直不服黎簇上面的吴老板家大业大也惦记着别家手里的鉴定权，总来我这里闹……
“今晚这事儿，大概是，那天我去医院后来再去你家，只顾着别人别看到我的手，大意了，没注意有人跟着我——不，这应该是不可能——或者是霍小姐说出去的，说你是我女朋友或者夫人，想要借他们的手恶心我。”
说真的，梁湾没太听明白。
一是累了，二是不认识这谁是谁。
也就霍小姐她见过，一个低配女魔头。
但是问题的根源梁湾是闹明白了，那就是，无论如何别人以为她是张日山的女人，所以就来找她。
“那怎么办？难不成要登报证明咱们俩没关系？——不行，不是登报，登报别人也知道了，应该是挨个公司去贴告示。”
张日山被逗笑了，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几分，他看着梁湾，说：“那样他们反而会更认为你是我的宝贝，巴不得别人离远点。”
“那怎么办？”
张日山严肃了起来：“那可能就要委屈梁小姐一下了。”
“怎么？”
“可能需要您假装是我的女朋友一阵子。”
假装女友？
梁湾一下子就精神了！虽然是假装，但是这代表，起码有一段时间她不会被催婚，也不会没事做！而且张日山这么帅她也不吃亏！万一假戏真做呢？
梁湾控制自己的兴奋，她说：“没事儿，只要能让这些人不再烦我就行。”
“梁小姐不介意就好了。”
“没事儿没事儿，那我先走了？”
张日山想了一下，他拉住了梁湾的手：“梁小姐今天就留下吧，我帮你请假，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留下？”
“对，留下。”张日山说着，喊了人。
梁湾也没法托辞，但是就在梁湾被引去客房的时候。
张日山又出来了，他递给梁湾一个小小的锦盒，他说：“送给梁小姐的，我本来想哪天亲自登门造访的，就当是为金叶子赔罪。”
梁湾她有点睁不开眼：“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不成敬意。”张日山说。
梁湾不信，她打开了锦盒，就见，里面是一只莹白的玉蝉。

————————TBC

为了省去问题和麻烦，轻松情节，我把梁山相遇改在张起灵出来以后两年，也就是2017年，基本上可以确认这时候张日山正好一百岁。
而送首饰这个梗，我觉得可能是官方撞我，我写完大纲的时候正好去看十九集，张日山和梁湾逛街，梁湾说自己买首饰盒——而我，大纲里写的是张日山送给梁湾一个首饰盒，每次约会填一件，填满了就订婚。
愁秃了我都要，怎么撞的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