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o.D

第十九章 三重回忆

哈利选了一个邓布利多身边的空座坐了下来，他看着邓布利多和各色路过的有头有脸的人握手，也听着邓布利多和另外一边的阿拉斯托闲谈。

都是关于食死徒。

算算看，差不多有十二三年了。

说起来，小巴蒂是个好演员，哈利觉得这个记忆中的真穆迪和外面的没什么区别，言谈举止都很像。

过了一会儿，克劳奇先生出现了，他看起来比哈利每一次见到都年轻，不过看起来更盛气凌人，他穿着法袍，坐上了审判席位，敲着法锤的样子就像是魔法世界的主人。

尤其是落魄的卡卡洛夫被关在笼子里拉进来的时候，头发脏乱、形容枯槁、囚衣满是污渍……

这场审判就是传说中他背叛了其他食死徒的大交代，哈利看着卡卡洛夫吐出一个个名字，然后又听着克劳奇先生满不在乎地回应着“已经抓住了”“死了”“他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这种话；有一种感觉，倒不是错觉，而是卡卡洛夫真的是说的越多，克劳奇先生越看不起这个人，耐心也就越差。

终于，克劳奇先生笑了一声：“卡卡洛夫，如果你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么就趁早回去吧，我还着急下班回去呢，我可是有妻子做饭的人。”

一听到这句话，卡卡洛夫就急了，尤其是他的笼子被傲罗拖了起来，他整个人就在笼子里站了起来：“等一下！我知道是谁折磨了隆巴顿夫妇！”

一听到这话，全场哗然。

克劳奇先生也停下了收拾文件的手。

所有人都关心这个。

除了一个年轻人，他起身了，是要离开的样子，虽然回忆里的人不在意他，但是哈利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这是年轻的小巴蒂，他比报纸上干净得体，金发虽然没他父亲那么耀眼，但是梳的整整齐齐，和身上的西装一样昂贵；他的脸也圆润那么一些，但是也还是瘦削、苍白、憔悴。

也没有现在那么疯狂，更多的是悲伤。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她那个摆件丈夫！你们没抓他们吧？就像卢修斯那样！”卡卡洛夫说着，狂笑了起来，还特意看了一眼阿拉斯托，还有他身后的傲罗。

阿拉斯托“哼”了一声。

而克劳奇先生说：“那好吧，谢谢你。”

“我没说完呢！还有巴蒂•克劳奇！”卡卡洛夫大喊道。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其中另外一边坐着写报道的丽塔•斯基特甚至叫了一声。看向了审判席上已经脸色僵硬的克劳奇先生——哈利转而看向小巴蒂，小巴蒂已经戴上墨镜，走上了过道。

“小巴蒂！”卡卡洛夫又补充道。

人们转而看到了过道上的小巴蒂，小巴蒂也只能跑了；阿拉斯托见状，起身一个魔咒击中了小巴蒂……就这样，小巴蒂被几个傲罗抓了起来，也要被拖到笼子的方向。

小巴蒂被抓住就挣扎了，他只是笑了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愤怒或者悲哀，但是他却在路过审判席的时候爆发了力气停了下来，几个傲罗都拉不动。

“你好啊，父亲！”小巴蒂笑声朗朗，透过歪掉的墨镜看向克劳奇先生。

克劳奇先生面如死灰：“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没关系，反正你连我考试成绩都没在意过，我又何必讨好你呢？我有我的主人欣赏我。”说着，小巴蒂哈哈大笑着被押走了。

——伏地魔到底有没有欣赏过小巴蒂哈利不知道，但是哈利知道，小巴蒂入狱以后，老巴蒂就算是被嘲笑，也开始骄傲起小巴蒂的成绩了。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就像时间一样，一切去了回不来。

这段回忆终止，哈利被踢了出来，他又开始坠落，没坠多久，就摔进了另一段回忆里。

哈利落在了圣诞节他和金妮还有布莱斯一起坐在的喷泉水池让，旁边是两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巫。一头金棕色卷发的姑娘穿着银色的裙子，哭得很伤心；另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圆脸姑娘正在安慰她。

“哦，爱丽丝，你不用管我了，你去和弗兰克跳舞吧！”她抽噎着说，推了圆脸的爱丽丝一把。

爱丽丝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一直没走：“马琳，不要哭了，跟我走吧，西里斯没来，莱姆斯也可以是好舞伴，不是吗？”

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来了，他停在两个姑娘面前，他示意爱丽丝离开，爱丽丝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最后在大厅门口和张望许久的弗兰克一起走了。

邓布利多坐在马琳和哈利中间原本那个属于爱丽丝的位置，给马琳一张手帕。

“对不起，教授，我实在是太难受了！”马琳说着哭得更凶了，她的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滚落，眼睛红得就像是樱桃，“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西里斯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麦金农小姐，我只是有点年纪大了，头两次布莱克先生是怎么来着？”

马琳揉了揉眼睛：“四年级他陪莱姆斯回去看了卢平夫人，五年级他在关禁闭，今年直接不知所踪了。”

邓布利多说：“不，今年他还是很想和你跳舞的，他礼服都穿好了，但是他被他父亲带走了。”

“那我也很难受！我知道，我都知道！”马琳她用手给哭得发红的脸颊扇扇风，“我知道他这次不是主观的，但是我和他已经六年级了，七年级的圣诞节谁知道呢？”

邓布利多想了想说：“那你让我考虑一下吧，夏天的时候，我们办一次毕业舞会，欢送七年级离开，迎接六年级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

马琳笑了出来。

邓布利多这个时候起身，躬身伸出了手，邀请了马琳，马琳擦了擦眼睛，搭上了手，和邓布利多在场外跳了一支舞。

哈利发现场外不止这一对在跳舞。

在远处扶手梯的下面阴暗处，有两个男生借着大厅的音乐声跳舞。

一个是金发，一个是黑发，金发那个油光水滑，黑发那个长发披肩。

——哈利有理由怀疑那是雷古勒斯和小巴蒂，但是来不及验证，哈利就又一次陷入了坠落。

在闪烁的波纹银光里，哈利想起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马琳•麦金农的名字，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马琳。

西里斯在教他和罗恩跳舞的时候提到过马琳。

他说马琳是他学生时代暧昧多年的女友，只不过他们上学的时候没有一起跳舞过，后来他们在哈利父母的婚礼上，一直跳到了天亮，就像那是这辈子最后一天一样。

罗恩一时没反应过来，木愣愣地问：“后来呢？”

西里斯沉了沉目光：“后来？后来，有一天食死徒伏击了姑娘们，她为了保护怀孕的爱丽丝，死了，坟墓都是空的。”

爱丽丝，她毕业以后嫁给了弗兰克，弗兰克•隆巴顿。

哈利很难形容心情，然后他又一次坠落进了一段回忆，这段回忆似乎是更久远，他看到还算得上市中青年的纽特和邓布利多一起幻影移行出现在了一座庄园里，然后他们跌跌撞撞跑了进去，纽特在上楼梯的时候还跌了一下。

哈利跟着他们跑了上去，他跑到楼上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邓布利多举起了魔杖，暴力地打开了一扇门。

“梅林啊，不！”邓布利多身后的纽特看着门里的景象倒抽了一口冷气，最后跌坐在了地上。

哈利跑过去，之间纳吉尼蛇神盘踞在吊灯上，克雷登斯背对着门，而他们之间的地上，躺着一个躺在血泊中的婴儿，已经没救了。

在克雷登斯回头之前，哈利听到邓布利多在叫他，一双手也抓住了他的肩膀。

哈利被邓布利多从冥想盆里拉出来了。

他甩甩头，看到了邓布利多，还有瑞格波先生。

邓布利多笑了笑：“哈利，看起来你已经见识到冥想盆的妙用了。”

瑞格波先生倚在屏风上，冷笑了一声：“你这可是在侵犯隐私。”

哈利赶紧解释说:“没看到关于你的……”

但是哈利张口就开始颤抖，他感觉血液在他的胸腔里还有颅腔里乱撞一气，整个人都乱乱的，很快就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不是，克劳奇……哦，马琳……啊，纳吉尼！！”

邓布利多一手握住了哈利的肩膀，一手给了哈利的脑袋一个魔咒：“哈利，从你为什么来这里说好吗？你肯定不是来还书的对吧！”

不知道是邓布利多的魔咒还是话语，让哈利冷静了下来，他啊了一声，赶紧掏出活点地图：“教授，你刚送走了克劳奇先生，而地图上还有一个巴蒂•克劳奇，我觉得，他假扮成了阿拉斯托。”

然后哈利说了一长串，都没停，把今天他进校长室之前的所有事都描述了一次。

然而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瑞格波先生都没什么反应。

瑞格波先生：“哦，知道了。”

邓布利多倒好一点：“哈利，我们还是坐下说吧！你要来杯牛奶吗？”

等到哈利坐下喝了一口牛奶，他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已经知道了吗？”

瑞格波先生终于有反应了：“没有，只不过，哈利，我和阿不思合起来已经二百二十多岁了，就算太阳明天从西边出来，也不会像傻小子一样惊讶了。”

哈利心说你要骂我那就直说。

但是哈利不好意思也不敢。

然后瑞格波先生又说：“麻瓜文学评论有一条你还记得吗？我记得你还学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接着，哈利终于忍不住了：“那，纳吉尼呢？克雷登斯呢？他们……”

邓布利多不再听了，他起身去冥想盆前，伸出魔杖抵在太阳穴，又抽出一条一条的银色回忆，放进了冥想盆。

瑞格波先生耸肩，翻阅起了哈利拿回来的那本民间故事，但是他基本没有在看。

“哈利，你问过我，克雷登斯有没有再见过人形的纳吉尼……事实上，他见过，因为事情结束后，他们又在一起了，纳吉尼还怀孕了，那可是婴儿，纳吉尼必然维持人形。”

听到这哈利直接挺直了：“这是能听的吗？”

瑞格波先生无语了那么一瞬间，似乎是想揍哈利一顿，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一脸鄙夷地看着哈利：“你才十四岁！我有说什么吗？你怎么就想的这么诡异？”

哈利不说话了，抿上了嘴。

瑞格波先生叹气，接着说：“但是他们生了一个女儿——你知道吧，女儿，必然遗传血咒——所以他们其中一个杀死了那个孩子。”

哈利哽了一下：“那是谁……？”

“我觉得是纳吉尼，而阿不思觉得是克雷登斯。”

邓布利多这个时候走了回来，他抽出瑞格波先生手里的书，放回了书架里，他看着一排排的书说：“母爱是最伟大的，我向来觉得，母亲不会杀死孩子，只会被孩子杀死，或者为孩子而死。”

瑞格波先生反驳道：“阿不思，你可是教授！听听你这话！你难道不是在给你所有的女学生进行道德绑架吗？”

邓布利多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瑞格波先生：“我以为你最知道父亲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各种利用孩子。”

哈利发出了一声很古怪的喉音，因为他又想起来他觉得克雷登斯是眼前两个老头的蛇怪蛋这件事，他现在又觉得这件事有可能了。

瑞格波先生显然猜到了哈利想什么：“你又在内涵上一任格林德沃家主了是吗？”

“上一任家主怎么了？”

“哦，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屠龙的家主，因为他把全部精力都用来争夺家主这个位置了，”瑞格波先生说了耸耸肩，“然后他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就无节制地培养自己的孩子在黑魔法上的研究……他儿子是谁就不用说了吧？”

哈利点点头，一口气喝干了牛奶。

这个时候，邓布利多也找到了一本新的书给哈利，那竟然是一本谜语大全。

看起来是逐客令了。

“一个问题，”哈利看着他们，“冥想盆里的事儿，我能和朋友们说吗？我觉得，还挺危险的，我是说，假阿拉斯托。”

邓布利多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却被另一个老头抢了白：“放心，假阿拉斯托不会伤害别人的——再说了，你先忍忍，我倒还挺好奇你能保守秘密多久。”

哈利想想也是，他要下手，早下手了。

“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在这？”

“哦，不能解释，解释了就相当于透题了，”瑞格波先生大言不惭地说，“快点回去睡觉吧，小心睡太少长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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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热度掉的很快，有的时候红心蓝手合起来还没二百，估计是我废话太多影响观感了吧，控制一下我自己，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住八九天也没人说句“你好”“谢谢你”就什么都和你们说。

谢谢各位捧场的姑娘了，谢谢，我这文写的真是太长，哈哈哈绝了。

另外附送一个在三年级的时候被删除的片段，那个片段是赫敏问老盖为什么院子里种了不好打理的苏格兰金链树。

老盖说：金灿灿的，多像我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