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ily】哥谭狗仔十多年（全文完）
Summary：一个假名柯南道尔的狗仔与韦恩家的十多年，全文万字，完结
1
埃德加·柯南道尔*——这当然是一个假名，哪有几个狗仔用真名，犯罪分子还要有个绰号不是？——一开始还是很喜欢布鲁斯·韦恩的，这不仅仅因为他的过去、年轻的韦恩之子又热衷慈善，这更是因为瑟琳娜。
埃德加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和瑟琳娜在一个教会学校上过学，那个时候瑟琳娜就已经是孤儿了，但是她总是干干净净，穿着的旧衣服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保持着一种少有的优雅。
而布鲁斯·韦恩在他入行的第一年年末开始接触瑟琳娜，虽然明面上只是一起做慈善，但是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布鲁斯·韦恩对瑟琳娜有兴趣。而且，瑟琳娜虽然看起来兴致缺缺，可也没有直接像对其他人一样冷眼以对。
这应该是个好现象。
然后，埃德加是准备把这些事都带进坟墓里，毕竟他说不定只是做一时的狗仔。
但是还是百密一疏，有一夜火烧阿卡姆，埃德加和其他狗仔都出不去门，就躲在他们的小印刷厂里喝酒。
酒过三巡，有些人开始说一些闲话。
埃德加听不得这些，他就替布鲁斯·韦恩辩解了几句，顺带着嘴上没有把门就把以前的事儿也带了出来。
其中一个小伙子嘲笑他：“埃德，你还天真吗？瑟琳娜·凯尔的人生履历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有作为遗产分到的保险金，读了大学；而她，高中毕业后就去做了乘务，没多久就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就活跃在哥谭的社交场。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家境背景，却跑的比你快。你生活在哥谭，不会不懂吧？！”
另一个也帮腔：“是啊，埃德加，你要知道，在哥谭，女人学坏就有钱。”
埃德加没接这个话。
不过又有另一个老大哥笑了：“不过，布鲁斯·韦恩到最后也是一场空吧！瑟琳娜·凯尔不止一次公开表露对蝙蝠侠的好感。可是空空脑袋的哥谭宝贝除了身形类似，哪里和哥谭骑士一样呢？！”
埃德加终于做了个鬼脸：“别揶揄他了，好歹我们的一半多收入都靠他。”
听到这句话他们哄笑着举起酒杯，虚情假意地祝愿年轻的韦恩之子开开心心的，能给他们带来更多收入。
“不过你看他那个败家子的样儿，有一说一，就算是有卢修斯·福克斯和老管家给他擦屁股，他也坐不安稳几天，等着吧，他现在才二十四五，过两年他总会露出马脚的。”那天分开的时候，老大哥断言道。
不过老大哥没有看到那一天。
没出一年半载，那夜一起喝酒的人，就只剩下了埃德加，他曾经的同伙们不断地离开，或者死亡，年轻的多数死于飞车，年长的本来不是狗仔而是黑帮所以死于寻仇。
只剩下了本来不愿意久做的埃德加，他看着新人不断加入，再如同他认识的老人一样绝大多数都离开。
同样，他也遭遇了韦恩之子在他心里形象的崩塌。
那是埃德加入行的第三年半。
刚过二十七岁的布鲁斯·韦恩成为了九岁的理查德·格雷森的监护人、平时长发示人的瑟琳娜突然剪了头发像是男人一样*，以及，埃德加在一次混入做侍应生的酒会上发现在卫生间换衣服的理查德身上有淤青。
这三件事让他心中警钟大作，如果有声音那简直是震耳欲聋。
埃德加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读过戴夫·罗斯*的书，他觉得布鲁斯·韦恩该死的可疑。
2
富人收养或者监护一些孤儿，这很正常，埃德加刚入行的时候就知道八九家哥谭富人热衷于收养、寄养孩子，但是他们往往生不出孩子或者自己有了孩子又有地位想要进一步塑造形象……而且重点是他们的年纪足够大。
布鲁斯·韦恩，一个单身的年轻阔佬，只比自己的被监护人大十几岁。
或许强行解释一下可以说布鲁斯目睹了另一个孩子亲眼所见失去父母，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激发了保护欲。
但是这没法解释瑟琳娜突然剪头发和那孩子身上有伤。虽然更多是男人的感情不顺瞎折腾自己，但是埃德加就没见过瑟琳娜短发；小男孩儿虽然总是淘气，但是自从进了韦恩家，那孩子也不用练习体操了吧……他还是读的贵族学校。
埃德加很犹豫，因为他害怕韦恩集团的律师团，虽然他用假名，但是想要查也不是不行。
……结果埃德加一打听，全城的狗仔都想的比他龌龊。
于是埃德加松了半口气，写了一篇从心理学分析的文章，只是暗戳戳地暗示了一下布鲁斯对自己被监护人的心思。
万万没想到，埃德加·柯南道尔一炮而红。
于是老板要求埃德加以后专门跟布鲁斯韦恩。
埃德加本来是不愿意的。
但是埃德加发现布鲁斯·韦恩，真的有问题！！！
那是一场慈善Gala，布鲁斯·韦恩拍了一套维多利亚时期的星月钻石套组，这才不到一个小时，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埃德加听了一个墙角，布鲁斯·韦恩是接到那孩子的电话走的。
布鲁斯·韦恩，为了孩子，拒绝了满场的名媛辣妹。
呵。
3
埃德加一度做梦都是布鲁斯·韦恩，败了韦恩家族几百年的基业，还梦到自己骂他：
“你那是！你那是馋他身子啊！”
——不过埃德加还是压抑住自己了，因为过了一段，瑟琳娜带上了那套布鲁斯买下的星月钻石套组。
虽然埃德加很小就要过哥谭中下层的生活，但是他还是知道的：璀璨的星月造型钻石珠宝，细长的新月代表了月神，也是女性权利的象征；而且有人，如果一颗星星伴随着一弯月亮，则代表着“I love you to the moon and back”，即“深爱着你”。
埃德加的心安定下来，安慰自己理查德那个孩子可能是多动，他就安下心继续跟拍布鲁斯，反正他已经摸清了布鲁斯的行动，总能拍到一些东西，支撑自己过活；而且他已经的漫长的各种夜班、白班里摸清了哥谭市里所有的小吃摊子还有什么苍蝇馆子。
人生真的快乐。
4
但是过了没几年，埃德加觉得自己都要气秃了，被布鲁斯·韦恩。
本来布鲁斯宣布他为蝙蝠侠造成的战损负责的时候他还诚心祝福布鲁斯早点追到瑟琳娜。
可！布鲁斯·韦恩！又！领了一个孩子回家！这次还是收养！
杰森·陶德—韦恩，照片上的男孩十来岁，瘦小，黑头发，蓝绿色的眼睛不像前一个那么纯蓝。
埃德加觉得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恋那个童的倾向，尤其是迪克长大了这种情况，看起来布鲁斯·韦恩喜欢的取向是十来岁的孤儿，深发色、浅瞳仁。
而且埃德加好歹干了好几年，线人特别多——他很快就知道，叫杰森的男孩，是流浪在犯罪巷的孤儿，本来是红头发*，头发是进家门以后染的。
没有条件还要创造条件。
埃德加一边骂布鲁斯·韦恩一边写稿，并且觉得哥谭不会他妈的好起来了！
蝙蝠侠是屈服于金钱了吗？怎么不把布鲁斯·韦恩绳之以法？！他不是世界第一侦探吗？真是见了鬼了！！！
难不成韦恩之子是哥谭蛊王？连蝙蝠侠都折服于他的西装裤？！
5
埃德加还不是埃德加·柯南道尔的时候，过得不是很顺利，父母早逝，他别的亲戚都没什么条件。所以在工作以前，他全部的家当除了几件换洗衣服，那只有一笔父母留下的保险金做教育基金。
至于生活，他只能生活在福利机构，被寄养过，但是那个家庭是靠拿孩子带来的政府补助生活，过得也就是不饿肚子、不受冻。
但是埃德加太懂得哥谭市各种孤儿们的生活了，他也知道哥谭市到底有多腐败。
埃德加不指望自己一个狗仔能拯救世界，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每天气呼呼地跟布鲁斯·韦恩。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失望。
杰森·陶德进入韦恩家两年，理查德·格雷森高中毕业，他没有读大学，而是离开了哥谭去往布鲁德海文。
埃德加又没有耳朵伸在韦恩庄园里，但是他觉得这都好像是理查德过了那个年纪，就自然地离开。而且传闻，理查德和布鲁斯在过去一年和布鲁斯频繁吵架。
男孩那个年纪都那样，即使埃德加没有家，他也知道。但是埃德加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也不像是父子。
埃德加曾经去布鲁德海文略微调查过一次——理查德更喜欢别人叫他迪克，他在布鲁德海文报名了警员招募，在入职之前兼职了酒保。
他会和韦恩的管家通话，偶尔联系杰森，但是他很少和布鲁斯说话了；但是布鲁斯·韦恩还会给迪克送一些东西，借着迪克朋友们的名义。
韦恩家的关系，看起来很迷。
埃德加知道迪克和布鲁斯的矛盾来自于杰森——布鲁斯真的很喜欢杰森，比喜欢迪克更多，有可能是布鲁斯的年纪长了起来，也有可能是杰森不像迪克之前那样有家庭，但是迪克和杰森的关系好像也不是特别差。
这就不存在争风吃醋。
可是布鲁斯，就是像有所图……阔佬不会在乎政府补助，他也一直热衷慈善不需要营造什么形象。可是哥谭那么多孤儿，为什么是迪克？为什么是杰森？
埃德加陷入了长久的纠结。
然后？然后没有多久，似乎是不到一年，埃德加就看不到杰森了。
他记得那是很寻常的一天，他没有看到杰森上学、放学，这很不寻常，杰森非常喜欢上学而且成绩斐然，图书馆经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接连几天也是如此。
布鲁斯·韦恩亦然，行踪无迹。
而后埃德加在正规报纸上得知了杰森被小丑绑架一事，并且后来过了几天，哥谭警方宣布了杰森的死亡。埃德加事后再见布鲁斯·韦恩，觉得布鲁斯老了十几岁，憔悴、悲伤。
而且布鲁斯·韦恩，不会笑了。
布鲁斯·韦恩其实是个笑的很开朗的男人，埃德加拍过他无数的笑容。而他的笑容最终和十五六岁的杰森一起埋在了六尺之下。青春草草结束。
布鲁斯也只是资助了蝙蝠侠，结果为何会这样？！杰森离开了犯罪巷，本来应该有富裕的新人生，他怎么就十几岁就要躺在六尺之下？
埃德加想，似乎是他的成长经历让他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或许没那么多阴谋诡计，布鲁斯·韦恩兴许就是单纯的喜欢孩子。
他回到了自己生活的福利机构，对着投资人托马斯和玛莎·韦恩的肖像画忏悔，为他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为他对韦恩之子抱有的怀疑。
6
但是埃德加对布鲁斯·韦恩的印象还是不好就对了——
很快，布鲁斯·韦恩收养了三子，提摩西·德雷克，提摩西也是黑头发浅色眼睛，十来岁的样子，校队体操运动员，学习成绩出色，表面上看迪克和杰森的结合体。
不过提摩西的父母是哥谭有钱人——很明显，布鲁斯·韦恩这次是真的有所图——妈的，哥谭人果然就没干净的。
“呸！”埃德加啐了一口，才去上班，接着拍布鲁斯……说真的，杰森离开后，埃德加的活儿一直不好，因为布鲁斯现在简直可以说是深居简出。
不知道是好是坏。
7
不过，布鲁斯·韦恩就是布鲁斯·韦恩。
不久，布鲁斯收养了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当然是黑头发、杏仁色的眼睛，不过是亚裔，受过虐待，之前不会说话。
卡珊德拉·该隐，韦恩家目前唯一的女孩儿。
埃德加拍到布鲁斯带着她去语言中心上课，他还知道布鲁斯在语言中心换了两次老师，头一次是老师当着卡珊德拉的面试图和他调情，后一次是老师对他的女儿过分亲密。他对卡珊德拉就像是一个看顾青春期女儿的寻常单身父亲一样，提心吊胆。
不过卡珊德拉还是有好朋友的，一个金发小姑娘，埃德加拍到她们一起逛街，刷布鲁斯的副卡，有的时候提米还会跟着拎包。
家里因为有了女孩儿，气氛也逐渐好了起来，迪克也会回家吃饭了。
埃德加想，布鲁斯可能是个绣花枕头没错，但是实际上他就是想当一个好爸爸。于是埃德加也就渐渐板正了自己在文章里对布鲁斯的暗示。
只是埃德加作为一个旁观者偶尔会想，杰森如果还在，他会因为青春期和布鲁斯吵架吗？不过，他应该会喜欢满满一家子人的感觉吧。
只是这些都只是埃德加的想法，他想，人死不能复生。
8
新年新气象，之前的平静都是暴风雨前的预告。
布鲁斯·韦恩又多了一个儿子，只不过这次是亲生儿子，未婚私生子，已经十来岁了。埃德加大吃一惊，但是又不吃惊。他摊开报纸，就看到那是一张混血的脸，不过仍然是黑头发、浅色眼睛……虽然知道这是真的亲生儿子，但是也是不意外的韦恩脸。
埃德加看了看韦恩家的所有孩子，外加这么多年一直感情分分合合的瑟琳娜，脑海中浮现的是托马斯先生和玛莎夫人的脸，他开始觉得布鲁斯·韦恩就是参照了心中所想，组建了自己的新家庭。
或许不是孩子需要布鲁斯，成为布鲁斯的孩子代价颇大；也许是布鲁斯需要孩子，他看着孩子们长大，自己也终于渐渐长大，像他带着杰森那样，终于离开了该死的犯罪巷。
渐渐的，埃德加这些狗仔，都开始写不要做两件事——夜晚在蝙蝠侠眼皮底下犯罪和招惹布鲁斯名下的孩子们。
埃德加开始转写布鲁斯和蝙蝠侠的私下交情。
其实布鲁斯有很多奇怪的朋友，比如说大都会的露易丝·莱恩一家，布鲁斯和莱恩女士的丈夫很早就有交情，迪克还是孩子的时候，布鲁斯就和那位星球日报的小记者玩在一起……哥谭王子和堪萨斯农民之子，成为朋友？
不过哪有蝙蝠侠名气大呢？埃德加觉得蝙蝠侠—瑟琳娜—布鲁斯，真的是关系复杂的三个人。
哦，可能还要加上猫女，有时候蝙蝠侠和猫女一起抓人，有时候蝙蝠侠把猫女抓了起来。猫女以前还试图偷过韦恩家。
真是好奇怪的哥谭人。
埃德加觉得布鲁斯老了，他也青春不再了，估计以后就没什么事儿了。但是，埃德加可能是运气不太好，他觉得的事儿，好像都不成立——
过了一阵，布鲁斯成了那个金发女孩的监护人，斯蒂芬妮·布朗成了家里的第二个女孩儿，也是家里唯一的金发。
真是出人意料。
埃德加在寄养成立后的第二天拍到她，那时候她很开心，不像之前扫街那样跟狗仔比中指，她请客见到了的所有狗仔吃辣热狗。
狗仔们都知道她，把她扒干净太容易了，父亲是个罪犯正在蹲监狱，母亲生了慢性病需要长期住院，她曾经短暂的成为提米的女朋友，而后她就是成为了卡珊德拉的朋友。
她不停地说，卡珊德拉就是听，大概是因为她，卡珊德拉现在已经会说稍微长一点的句子了。
大概是傻人有傻福，现在她不用担心生活了。
至于辣热狗，埃德加记得，杰森喜欢这个。
从他的角度看，杰森其实也是斯蒂芬妮这个脾气，平时对狗仔骂人、比中指，不像是豪门的孩子，带着犯罪巷来的野蛮；但是大雨天，他也会耐心地劝狗仔们回家，不要再跟着他了，雨天开车不安全。
迪克不这样，迪克更喜欢甩掉他们；提米则是当做看不见；卡珊德拉不在意这件事；达米安直接摆臭脸。
重点是，杰森真的很喜欢辣热狗。
在哥谭市孤独觅食的埃德加，总能在哥谭市的热狗摊子前看到杰森，不过那是很多年的事儿了。
不知道杰森在会不会喜欢斯蒂芬妮。反正大家都很喜欢她，她似乎是一个能治住布鲁斯的人。
家里人多起来的布鲁斯，又渐渐会笑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真的显老了。
9
埃德加考虑改行，他做一行的时候迪克都没进家门，转眼迪克在布鲁德海文约过会的对象都能排成排。
他查了查手里的钱，开始学习投资，不过不顺利。他和老板提过这件事，老板体谅他，但是希望他不要立刻离开。
埃德加当然懂。
其实在布鲁斯和瑟琳娜没个结果之前他也不会那么舍得离开，并不是说他多么多么喜欢他们俩，只是这么多年习惯成自然。
不过埃德加觉得自己对韦恩家的感情，有些过分感性。
他晚班路过犯罪巷总会买点东西吃，最近一段，他总会看到一个骑摩托车的男青年在买辣热狗，那个青年又高又壮，身形贴近布鲁斯，也是浅色眼睛、黑色头发只不过额发有些漂白了……
有点像杰森，杰森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埃德加被自己逗笑了。
直到，直到埃德加在自己的镜头里看到了那个男青年和迪克勾肩搭背、同斯蒂芬妮蹲在路边吃垃圾食品还拎着达米安的后领子送他去上课。
或许？这是一个保镖？
然后那是一个雨夜，他和这个让他无法相信的青年又一次在小吃摊前相遇。
那个男青年和他说：“嘿，雨天开车很危险，我之前说过很多次吧？今天就不要加班了。”
埃德加那一瞬间不由张大了嘴：“上帝啊！你是杰森！”
男青年没说话，直接一脚油门离开了。
10
不过几日，韦恩集团召开发布会，连同GCPD一同撤回了杰森·陶德—韦恩的死亡。
发布会上布鲁斯声泪俱下忏悔自己不够谨慎，害的自己的二儿子在外面苦难流浪这么多年。证据严谨，剧情符合逻辑，一点都不胡扯。
毕竟埃德加这些年连外星入侵都不意外了，他也不是不能相信一个受了囚禁虐待的十五岁少年在非洲漂泊成长，毕竟这个孩子就是在犯罪巷摸爬滚打长大的。
布鲁斯宣布他将会加大投资力度，整治哥谭市针对青少年的犯罪与欺压——哪怕现在新出的黑帮老大红头罩已经清洗过了夜色下的哥谭。
就是……杰森在发布会上的表情一直不太自然，似笑非笑，好像如果不是他大哥迪克拉着他，他就要绷不住了的样子。
可能是他太久没有经历这个场合了吧。
而且埃德加翻动自己陈旧的记忆，他发现，无论是迪克还是杰森，小的时候都不喜欢社交场合。
有些东西到底还是没变；当然也是变了的……
埃德加有一天晚上，没有准备开工，但是还是碰到了很有爆点的事儿——
杰森捏了一把迪克的屁股，迪克还没有反抗，顺势亲了上去。
好吧，也不奇怪。
理论上他们俩在一起，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俩和布鲁斯的法律关系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个消息能让埃德加赚个翻，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这条消息贴出来。
埃德加只希望，布鲁斯知道以后不会气疯了。
11
发布会后，埃德加半退休，自己动手重新装修了小公寓、试着去和一些心仪的对象约会还有思考自己能做什么。
其实埃德加做狗仔也只是因为文学院毕业以后研究生被拒，一时不知道做什么才踏入这行，没成想不情不愿地做了这么多年，以至于别的都不行。
但是埃德加也清醒，除了蝙蝠侠、猫女一类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哥谭市。他开始写一些哥谭市的苍蝇馆子和小吃摊，并且附上了很标准的时间表和地址，开始向正规报刊投稿。
有些报纸的新媒体编辑渐渐对埃德加约稿生活类的文章。虽然收入不太好，但是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去了。
但是就算埃德加不做，也有别人做。
经过哥谭多代狗仔工作者的努力，《哥谭小报》app上线，并且魔爪伸向了超级英雄。
好吧，看在收入的份上，埃德加还是有那么一些重大活动要跟着布鲁斯的。
苦心人，天不负。
埃德加终于比别人先知道了布鲁斯和瑟琳娜的婚讯。虽然他没有近距离去参加婚礼，但是在教堂钟声响起的时候，埃德加还是在家里开了一瓶酒。
庆祝故事终于算是有了个结局。
不过生活就是连狗仔都没法预料，布鲁斯和瑟琳娜婚后一段时间，他在准备测评酒店餐厅的时候，在大堂撞见了布鲁斯撞见迪克和杰森退房。
这话听起来很绕，但是拆开就是……
埃德加在酒店餐厅里测评午餐，一抬头看到布鲁斯来接一位生意上的老熟人，同时迪克挂在杰森身上来退房，正好在布鲁斯眼前。
旁观的埃德加都替他们三个尴尬！！！
不过当事人倒还算冷静，埃德加眼看着迪克和杰森也没有分开的意思……布鲁斯倒是还算保持住了仪态，他只是说：“男孩们，记得回家吃饭，我有事和你们说。”
埃德加以为自己会看到一片腥风血雨。
但是实际上，第二天的哥谭头条，都是瑟琳娜怀孕了，怕不是回家吃饭就是宣布这事儿……这倒不意外，埃德加早就注意到小狗仔的图片里瑟琳娜购物的动线变了，有一天她还留意了普拉提课程。
埃德加罕见地回到小报报社半坐班的工作了一阵子，发现狗仔们已经开始无聊地赌新生的韦恩家孩子是男是女。
实话实说，埃德加觉得男女都无所谓，瑟琳娜开心就好。很多人都觉得瑟琳娜结婚以后不开心，但是埃德加不觉得，埃德加觉得，谁不喜欢童话故事的结局呢？
布鲁斯或许不是王子，但是瑟琳娜又不是灰姑娘，犯不上讨论拯救、般配这些有的没的，多年狗仔生涯，埃德加早就明白一个道理，生活，远远要比旁观者觉得的简单。
埃德加最终还是离开了狗仔界，自由撰稿的生活让他很满意；他也在唐人街吃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好的人，开始定期约会。
不过他当然知道瑟琳娜生下了一个女儿，韦恩工业的喜报恨不得铺满了哥谭的每一个地砖缝。
——对比，埃德加只想祝布鲁斯好运，虽然他不是新手老爸，但是这可能是他今生唯一一次把孩子从换尿布带起。
就是很遗憾哥谭狗仔们的功夫还是不够，没人拍到正脸，悬赏金节节攀升也无人认领。
不过他没兴趣，因为他已经没那么嗅觉灵敏了。
就连迪克和杰森被拍到手拉手逛超级市场的新闻都是他在咖啡厅赶稿的时候听到隔壁女生们八卦出来的。
12
儿女也是债，埃德加觉得布鲁斯可能也尝到了孩子多的苦头。
两个大儿子在一起已经不算什么了……斯蒂芬妮是美妆博主，日常不是带货竟然是想忽悠布鲁斯来化妆；提米还开了个油管频道，更新韦恩家的日常；据说达米安还想养熊猫。
埃德加觉得这些孩子怕不是连布鲁斯求婚的日子都要大肆纪念一下。毕竟他曾经亲耳听到过达米安直接吼他老爸说：“爸！你什么时候老老实实定下来啊！你身边怎么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女人包括还不限于我妈啊！！”
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
据说是由杰森和迪克牵头，在布鲁斯求婚三周年的时候，举办了一场慈善gala。规模之大，连埃德加这样的撰稿人都收到了请柬。
埃德加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虽然款式看起来已经说得上复古，但是他小的时候常常看父亲穿着类似的衣服去上班。
如果记忆没出错，父亲就是在韦恩工业做档案管理员，母亲则是凯恩公司的一个接线管理员。现在他能去参加宴会，也算是不愧父母。
不过他适不适合这种场合就另外两说了。
埃德加不是昼夜颠倒的狗仔很多年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慈善宴会的灯光太亮了，有点晃眼睛，而且，他在这种场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或者没有人认识他，他倒是认识大多数人，还有一部分人的致命把柄。唯一有过交流的就是做过同学还一起写过作业的瑟琳娜。
哦，瑟琳娜。
想到这，瑟琳娜端着一杯酒，试探着走过来，她轻轻叫了声：“托比！”
托比，听到这个名字，埃德加都愣了，他已经做了埃德加·柯南道尔很多年，而做了多少年，就有多少年没人叫他托比。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
“哦，瑟琳娜，你还记得我？！”
“那当然，”瑟琳娜理所当然地说——埃德加想瑟琳娜不会忘，大概是因为每周三他总是会被高年级男生们，摁进垃圾箱——然后她笑了笑，“见到你真高兴，写字漂亮的善良男孩。”
说着瑟琳娜就抱了抱他。
哦……好久没有正常社交的埃德加都要心态崩溃了——因为他想起了瑟琳娜为什么这么说，那都是二十多年前了，他被欺负，老师们根本不会在意，也就只有文学老师会说他是个写字漂亮的善良男孩。
“谢谢，谢谢，瑟琳娜。”
瑟琳娜松开了他，然后看了看他：“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不错。”
瑟琳娜：“哦，一会儿布鲁斯过来，他有话和你说。”
“啥？布鲁斯·韦恩！”
“嗯哼，”瑟琳娜点点头，“他好像是在报纸上注意到你，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测评一些更高档的餐厅，你知道的，人往高处走。”
埃德加脑子转的飞快，他想起自己写生活类文章的笔名是另一个，用的推特网名，他大概是没暴露……
喜出望外。
但是还没等乐呵一会儿，一声爆炸在会场外响起。哦，哥谭人一点都不稀奇这种场合，一点都不。
13
埃德加在医院醒来，他看着一片茫白，觉得脖子不舒服，动一动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固定住了。
回忆一下，埃德加自最后的记忆是被红罗宾和夜翼从一处倒下的充气建筑下拉出来的。
哎。见他醒了，护士叫了医生来，一路转下来，已经快天亮了。
中午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带了一束花过来。
“我很抱歉，帕韦斯先生。”布鲁斯向他道歉，用的还是他真名，虽然发音不太准，他应该是姓帕韦尔斯，发音更长，但是管他的，“作为主办方，是我的失职。”
一通寒暄，商业、尴尬但是属于成年人。
最后还是埃德加突然脑子好用了：“额……瑟琳娜说当时你有事找我，要给我一些工作建议。”
布鲁斯听到这眨眨眼：“哦，瑟琳娜说的真好听，我就是不擅长工作，其实只是知道一家正规报社缺这个稿。”
说着，布鲁斯递给埃德加一家时尚杂志的主编名片：“不要谢我，我也只是帮别人的忙。”
可是埃德加还是忍不住谢谢布鲁斯，布鲁斯受人之托是一码事，布鲁斯看得起他是另一码事。
结果布鲁斯告别前一句话就让埃德加觉得自己哪怕是作为托比·帕韦尔斯也不如死了算了。
布鲁斯都快出门了，但是他回头说了一句：“说起来，埃德加，《哥谭小报》失去你真的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因为你离开以后，针对韦恩家的小道消息更不准了，太遗憾了，本来迪克和杰森，特别喜欢你的文章。”
——埃德加一下就晕过去了：这样的喜欢，大可不必了吧……
*埃德加·柯南道尔：埃德加是爱伦坡的名字，柯南道尔是《福尔摩斯》的作者，由用侦探小说作者组成的假名书写世界第一侦探蝙蝠侠的花边新闻，这是一个讽刺，不明白就多把这句注释读几遍，我不想挨个评论、私信解释，好像我说不明白话、来问的也没幽默细胞似的。
*老爷和迪克的年纪沿用了《新蝙蝠侠》动画里的设定；而那里的瑟琳娜在前两三季以非猫女形态出现的时候就是长发，至于瑟琳娜在掉码前对蝙蝠侠示好而不是布鲁斯，来自于老版蝙蝠侠动画。
*美剧《CM》中BAU的元老，我不想写现实中的人，只能从别的电视剧中借一个。幸好Rossi除了探员又是个作家，真好用，时间还对的上。
*杰森原来是红头发的梗会在后面的文里解释
————————————FIN
哥谭小报熟悉吗？哈哈哈哈，@不思远道在她的社畜报告里，韦德看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