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ily】韦恩家的太太（1-8）
Summary：迪克发现一个绝妙的蝙蝠家文手太太，而那位太太竟然是瑟琳娜。
Warning：老蝙蝠和猫女结婚了，但是猫女会写超蝙文，是个jaydick的cp粉
1
今日的哥谭同往常一样，高楼林立，浮华冲天，然而依旧是阴云密布，一点都看不出是亚热带季风气候。
上午十点，仍不见艳阳。
不过一辆梅德赛斯在这个时候驶出韦恩庄园，车里只有迪克，而休假日的他，目的地是哥谭市会展中心，那里正在举办哥谭市夏季漫展。他呢，是要去确认一位文手太太。太太产出的大多数都是红头罩和夜翼。
迪克去漫展，听起来很扯，但是是真的，而且故事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那是迪克腿部受伤的一周，他被阿尔弗雷德摁在韦恩庄园里养伤，而那一百多个小时里他总是觉得不对，他能看见斯蒂芬和凯茜对着他嘿嘿笑，就连芭布丝也是，可是她们总是不解释这件事，左右顾而言他。
没有办法，作为前前前任罗宾的迪克只能发挥侦探本色，黑进了姑娘们的手机。
然后他就发现姑娘们最近在AO3上看红头罩和夜翼的文。
迪克不信邪，明明她们夜巡就能看到他和杰森在角落里这样那样——当然不至于有伤风化，哥谭不会因为两个义警弯掉搞基就有伤风化，哪怕这两个人是兄弟也一样，哥谭如同荡妇，这里没有风化——于是迪克自己开始看AO3上看文。
结果迪克沉浸其中，无论是亲情向还是搞基向，哪怕他们有些很胡扯，比如让男人生孩子、给提宝加上异装癖、设置了六种性别还让杰森六性恋，但是真的读起来很解压。没日没夜，迪克为了追文甚至压缩本就萎缩的睡眠时间。
不过迪克看文是带脑的。
大概是一个多月之前，迪克注意到了一位名叫GMHM&birds，最近两年才开始频繁发文，产量颇丰，甚至有时候可以一天三更，作品主要是红头罩和夜翼，但是涵盖了蝙猫、超蝙、超级小子和红罗宾，作者还在追超凡双子的文，甜的虐的，日常向和大设定，都能写。
迪克对这位太太的注意也就起源于文本，不仅仅是这位太太写的太好了，主要是太真了——
迪克最先看了一篇长篇正剧文，架空的维多利亚背景，猎魔人AU，不过猎魔人一旦杀死魔鬼也会化为半魔。CP只有红头罩和夜翼，老蝙蝠和谁在一起了自由心证。
作者在文中称呼夜翼为理查德、称呼红头罩为杰克逊；理查德的父母是演员，因为目睹子爵与恶魔的勾当而被谋杀，猎魔大师蝙蝠侠将他收养，蝙蝠侠教会理查德猎魔，一起巡游，理查德先是罗宾，后来成为夜翼；过了几年猎魔大师又收养了差点被父母献祭还债的杰克逊，杰克逊成为了新的罗宾。蝙蝠侠与夜翼、罗宾，情同父子的生活着。
但是杰克逊对理查德的感情在青春期也在慢慢变化。
可还不等感情发芽，疯狂的开膛手就杀死了杰克逊。理查德为了报仇差点杀死开膛手。可是蝙蝠侠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让另一个儿子化为半魔，只能救活了自己的仇人开膛手……时间过了几年，夜翼出师，蝙蝠侠遇到了红罗宾，而一次爆发的恶魔事件让他们相聚在一位贵族的庄园，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滥杀的半魔猎魔人红头罩。至于红头罩之下，是因为禁术魔法复活的杰克逊。
超级长，第一部讲蝙蝠侠收养两个孩子的过程就有七八十章，父子二人的猎魔生涯又有百十来章……现在还在连载，不过剧情已经由虐为甜了，红头罩在和夜翼的重逢下逐渐控制血液里奔腾的杀机，红罗宾拥有了自己的小队，蝙蝠侠也被新的小小罗宾找上门，作者已经开始缓更这篇了。
现在作者主要更一个类似情景喜剧的日常文，文中夜翼和红头罩的真实身份是普通人设定，但是不是养兄弟，而是继兄弟，前蝙蝠侠现在是为生活奔波的单身父亲，哥谭市房产经纪人，带着夜翼、红罗宾两个儿子生活，他前女友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小罗宾和他不一起生活，他的家里还会偶尔被亲戚寄养几个女孩儿，而因为各种原因金盆洗手做舞蹈老师的猫女收养了街头流浪的红头罩。阴差阳错，蝙蝠侠和猫女在现实生活中重逢，舍弃另一个身份后他们的爱情再一次点燃，他们一起凑成了一大家子人。开头几十章有点像《欢乐满屋》和《成长的烦恼》，但是剧情线也在慢慢展开了，主要集中在夜翼和红头罩做义警的时候彼此掉码然后谈恋爱、红罗宾在公立学校里假装自己不是个天才却还要背地里行侠仗义、猫女努力克制自己的收藏癖、蝙蝠侠累的不行可是还是心里放不下哥谭……尤其最近几章，是有人威胁信都寄到了蝙蝠侠和猫女手里，他们全家坐下来谈一谈，为了捍卫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集体重新穿上了制服……
剧情其实不是很超过。
但是仔细想想这些设置其实真的吓人，前者那个猎魔人故事，人物关系映射到了现实里完全可以，就是换了一个套路说实话，尤其是前者作者起名字的水平，就是在蝙蝠家的正式名、中名上玩文字游戏；还有后者，每一章的对话，迪克都觉得真实的发生过，尤其是有一章，写到夜翼和红头罩开房搞了以后，在大堂正好遇到了来见远途客户的蝙蝠侠，之后的被迫出柜和猫女替他们俩说话的场景是真的发生的……台词都很像那天在韦恩庄园厨房发生过的对话。
只能是韦恩庄园里的人。
迪克首先要排除自己；三个姑娘没有那个文采，当年芭芭拉一度让比她小三个年级的杰森替写周记，凯茜心里有可是吐不出来，斯蒂芬懒得写；阿福年纪那么大了，肯定懒得打那么多字，而且他写出来也是英国文学；布鲁斯和提宝没有那个时间；瑟琳娜要照顾新出生的海伦娜；达米安才十几岁，四个学位里不包括文学……
也就杰森了。
杰森还是个瘦瘦的小男孩儿的时候就喜欢看书，现在偶然间，迪克也知道杰森独自一人在安全屋的时候会写点东西，只不过他没过问过。迪克也不好意思过问，他总不能拿着手机蹦到杰森面前，问：“嘿，小翅膀，你是GMHM&birds么？”
太蠢了。
迪克就憋了一个多月。
终于，前几天的时候，GMHM&birds在更新的时候留下了一串摩斯电码，迪克翻译了一下，发现那是哥谭会展中心漫展的一个摊位，38号位，作者说会在那里给大家发冰可乐和小甜饼，接头暗号是随便一句文中的对话。
于是迪克在哥谭市会展中心漫展的最后一天去参会，确定网上有些人真的看到了GMHM&birds，据说去了两个人。
太可疑了。迪克把车停在会展中心停车场里的时候还觉得不对，怕不是芭布丝和小翅膀一起整他。
他戴上了路易威登墨镜，终于走进了会场，希望这副芭布丝送他的墨镜能像克拉克的眼镜一样，戴上了就让人认不出来他是理查德·韦恩。
但是等他到了会场，发现大家也不会看他，毕竟这会场上的coser能凑五六个蝙蝠家族，甚至包括他表姑蝙蝠女侠。可能别人看他也只是个闲着没事的人，只不过cos了韦恩家的孩子。
迪克叹了口气，去寻找38号摊位。
那个摊位很显眼，但是迪克找了一会儿，因为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跳起来看了一下……
他确实是看到了杰森，而杰森只是假装自己是个保镖，虽然没几个保镖会在上班的时候带宝格丽的墨镜；而这位保镖保护的是正在派送冰可乐和小甜饼的GMHM&birds，GMHM&birds穿着一套带斗篷的紫色猫女装，而迪克确信，假装猫女的GMHM&birds就是猫女瑟琳娜本人。
迪克有点被吓到了，落地的时候他差点崴脚。
“哦，我的老蝙蝠啊。”迪克发誓他也被杰森和瑟琳娜发现了。
2
午餐时间，哥谭市终于有了点阳光。
而漫展也差不多结束了，瑟琳娜终于脱下了那套迪克从小到大根本没见过的制服，带着两个逛漫展的韦恩家的孩子去会展中心外的披萨店吃午餐。
迪克不敢相信这家小餐厅空气中的味道竟然出奇意料的甜美，甚至有点期待。
不过同时，迪克也开始观察瑟琳娜。
瑟琳娜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容貌，比如说涂更白的粉底、贴圆了自己的脸型还戴了浅色的瞳片，看起来没那么像报纸上的韦恩夫人。
瑟琳娜眨了眨眼：“看什么？没想到？”
迪克点点头：“我以为是杰森。”
“嗯？”正在喝橙汁的杰森挑眉，“我为什么要在AO3上写自己的性生活？！”
迪克被惊到了，他觉得脸红：“小翅膀！”
而瑟琳娜爽朗的笑了起来：“不行，这个梗我一定要记下来！”
杰森也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迪克叹了一口气。
“所以迪基鸟，你干嘛来啊？！”
“我以为GMHM＆birds是你。”
杰森看了看瑟琳娜，又看了看迪克：“我不写自己的CP，我写wondersteve和Superbat——wondersteve你还看过不是吗？虽然那两篇我没发过。”
迪克迅速想到了一个ID，那个ID真的是，好绝一写手，写wondersteve的时候全是甜文，谁看完谁想去吃冰淇淋；写superbat的时候不是pwp就是虐文。
“不愧是你，杰森。”迪克认真地说。
“多谢夸奖。”杰森坦然面对，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瑟琳娜也支着自己的下巴看他俩你来我往：“所以，杰森有我没看过的文？！”
迪克不好意思说。
杰森倒是往后一仰：“两年前，我和迪基一起去看派金斯导演的《神奇女侠》，爱哭鬼迪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就摸了两篇甜文给他。”
迪克用手肘怼了杰森一下。
杰森倒不介意。
可是瑟琳娜却陷入了沉思：“迪克，我记得《神奇女侠》上映的时候，史蒂夫活得好好的，在放育儿假呢！”
迪克自己都气笑了：“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瑟琳娜，哦，我的天呐，我分得清作品和现实，只是……我只是……”
“只是对美好的逝去而惋惜。”杰森补充道。
“对，没错，是这样的，这种东西就像想不明白为什么芭布丝要送我路易威登一样。”
瑟琳娜“哦”了一声：“那是布鲁斯拜托芭布丝送给你们的，他嫌弃你品味不好不好直说，他想关心杰森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迪克：“……”
杰森却拿起了自己宝格丽，一脸嫌弃。
瑟琳娜说：“不要嫌弃，不要怀疑，你们是韦恩之子。”
正好服务生把披萨送了上来，瑟琳娜拿起了一片看起来过于丰满的披萨，示意迪克尝尝看。
杰森却拿起一片披萨，吃了一口，嘟嘟囔囔地说：“瑟琳娜，你这么出卖老蝙蝠没关系吗？”
瑟琳娜咽下了披萨：“当然没关系，他才不会生气，我做过多少过分事儿你根本不知道！”
“哦。”迪克想这就是恃宠而骄吧！他拿起一片披萨，“不过我想问，birds我理解，就是罗宾们，那GMHM呢？！真的就是哥谭市自然历史博物馆吗？！”
瑟琳娜点点头：“当然，那里对我意义非凡。”
3
迪克觉得哥谭市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重要性肯定不是在于瑟琳娜总去那里偷东西。
傍晚的时候，迪克窝在庄园厨房里给海伦娜煮奶瓶的时候，翻了翻瑟琳娜的AO3，找到了一篇最早发的蝙猫文。
迪克单方面觉得他知道了为什么瑟琳娜的ID里有GMHM这个缩写了。
那篇文读起来非常古早了，文中猫女还是长发而蝙蝠侠身边还没有任何一只小鸟，估计来看，那个时候布鲁斯二十出头、瑟琳娜二十左右。
故事源于哥谭自然历史博物馆展出的一批埃及文物，企鹅人相中了鸟头神像，猫女相中了猫头神像，但是蝙蝠侠出现阻挠。也正是因为阻挠，企鹅人知道两个神像在一起有巨大的能量，就把蝙蝠侠和猫女用炸弹手铐铐在了一起，自己扬长而去。
蝙蝠侠停止了炸弹，但是还是和猫女栓在一起。而且因为这个手铐，追击企鹅人只能猫女开蝙蝠车。栓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带着彼此解决问题。
最后蝙蝠侠当然打开了手铐，而且也制服了企鹅人，不过猫女也没拿到那个猫头神像，因为蝙蝠侠建议哥谭自然历史博物馆，将其中一个神像交给他保管，以免再生事端。
甜嘛？挺甜的。
因为在蝙蝠车里有一段调情：
“小蝙蝠，我还挺想掀开你的面罩的！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英俊。”
“女士优先，小姐，你掀开我就掀开。”
“哦，别这样，你也太古板了，你对我不感兴趣吗？”
“那太失礼了，我们其实还是陌生人，那样做太唐突。”
还挺有趣的，迪克忍不住笑了出来了，他非常好奇那个时候年轻的布鲁斯有没有脸红。
奶瓶煮好了。
迪克放下手机把他们捞出来。
而雾气扑脸的一瞬间，迪克突然想了起来，蝙蝠洞里就有一个埃及神像，猫头。
“啧，哥谭王子不愧是你，真有你的。”迪克笑出声了。
而这个时候，瑟琳娜也转了进来，她是要来做婴儿辅食的，毕竟这种事她还没劳烦过阿福，她在料理台前停下，看了一眼迪克：“笑什么呢？”
“我知道你为什么叫GMHM了。”迪克说，“是我还没有进家门之前的事儿了。”
瑟琳娜点点头：“对的，那个时候我还是长头发，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所以你为什么剪了头发呢？我觉得你长头发很好看，看到那些老照片我都觉得家里的肖像画上的女主人都黯然失色——当然你短发也一样。”
瑟琳娜用料理机打碎了食谱上的东西：“哦，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我要接近一个倒霉的有钱人，试图得到他祖传的一条的项链，接近他的时候是在社交场，他指着我跟他的女儿说：看，那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于是第二天我就去剃了个寸头。”
迪克在心里“哇哦”一声，他觉得瑟琳娜真是帅气极了。
“……真的，我曾经被寄养过，虽然不到两周我就被女主人退养了，但是我可记得女主人不在的时候，她丈夫和我说，嘿，你的头发真好看这种话。我实在是太恶心了，但是那一天我终于下定决心都剪了。”说完，瑟琳娜打开了冰箱。
迪克却拿着奶瓶愣住了。
他其实大概知道瑟琳娜的人生，就是普通的美国孤儿成长史，就像是毒藤女的裙子，虽然全是网眼，但是该遮住的还是遮住了。
但是他同时也认清了一个事实：他其实不算很了解瑟琳娜，虽然他十岁就认识她了，她帮一个接着一个长大的小鸟们写文学作业，她给达米安的猫洗澡，她替他和杰森收拾被迫出柜的烂摊子，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韦恩家最小的女儿的母亲，但是他和她好像并不完全熟识。
“瑟琳娜？”
“嗯？！”
“算了，没什么。”
4
迪克化身为夜翼，飞荡在哥谭市高耸的大楼之间，他惊讶今夜的哥谭天空，竟然能看到月亮。他落在杰森某处安全屋的楼顶，驻足，仰望夜空。他想起了刚成为罗宾时的一个夜晚。
那一天的哥谭就能看到月亮，不过布鲁斯把他留在楼顶可不是让他赏月……他站在大楼上，借着光污染和月色，看着布鲁斯与人蝠出招。
他是飞翔的格雷森，但是他折服于自己养父的身手，忍不住就张开了嘴。
也就是这个时候，猫女拎着着两个盒装的球形冰淇淋落在了他的身边，蹲下了身子：“嘿，小鸟，你要吃冰淇淋吗？”
迪克摇摇头：“我吃了的话，B肯定会生气——而且我不能随便吃犯罪分子给的东西。”
猫女笑出了声：“听我说，小鸟，如果是我的话，不算坏人，而且布鲁斯只会把夜晚吃甜食的账划在我头上。”
迪克听了出来：“你是早上宴会那个瑟琳娜！你竟然是猫女？！布鲁斯允许你进家门？！”
猫女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把一份冰淇淋塞给迪克：“你还小，你不懂，晚安啦小东西。”
说完，猫女翻着跟头下了楼，消失在月亮下的哥谭。
其实不用等到现在，迪克就已经知道了他不懂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瑟琳娜和布鲁斯都年轻，有着燃烧着的爱情，他们在社交场和韦恩大宅暧昧地亲密，把持着一种哥谭市稀缺的矜持，假装不知道彼此的另一重身份；等到月色降临，他们又穿上制服，成为蝙蝠和猫，针锋相对，你追我赶，甚至可能发生肢体冲突。
迪克觉得这是一种奇怪的癖好，而且他们俩肯定感染了家里的孩子，因为迪克知道他和杰森搞起来就会有点奇怪，互相换衣服什么的……他没有偷窥癖，但是他想起提宝和斯蒂芬曾经一起看彩妆，说不定提宝和康纳真的是异装癖情侣。
迪克停止了回忆，翻身下了楼，顺着杰森开的窗子钻了进去，蹲在窗台上。
——杰森正在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打字，手边拿着一杯热乎乎饮料，闻味道，大概是热可可，加了牛奶。
迪克知道杰森注意到了他，轻声笑了笑，进了屋子，脱下自己的靴子和上衣，直接爬上床，趴在杰森的背上、搂着杰森的脖子，就像是个软体动物。
“你这是又醒了？”迪克小心翼翼地问，因为他知道杰森的睡眠有问题，总是被梦魇打扰。
杰森摇摇头：“我是还不困，今天又没什么事。”
迪克哦了一声，扫了一眼屏幕，杰森正在写一篇……蝙蝠家同人，不过圣诞节的时候，他半夜偷偷杰森出去吃糖油条，这件事真的发生过。
那个时候杰森还不高，不像现在是个大块头。时间真的很快，曾经他需要抬头看瑟琳娜，曾经杰森还是个小男孩儿。
“好几万字了？怎么没发？”
“这不是给女孩们看的。”杰森解释道，“这是写给我自己的。”
“嗯？”
“过去的记忆。”杰森解释道，“有一天我留在庄园，我情绪非常差，我就下楼了，而瑟琳娜在大厅里喝着酒写文——不是酗酒，就是来两杯好睡觉那种，她生活习惯还是很健康的——她告诉我不如阅读、写作，然后我就想起庄园里还只有我们的时候。”
“那你平静了吗？”
“有的时候会有反作用，这让我觉得先甜后苦的人生过分劳累，我何时才能真正安息？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当我开始捕捉我至今支离破碎的记忆，我就专注了，毕竟我要在汪洋大海里找到他们。”
迪克不自觉的就搂紧了杰森。
杰森“啧”了一声：“迪基鸟，振作点，这些事没什么。”
“我就是想抱抱我的男朋友。”迪克嘟囔道。
“好，那你要不要钻进被子里？！”杰森抖了一下。
于是迪克钻进了被子里，继续趴在杰森的背上，用被子包裹住了两个人……真巧，杰森也没穿上衣，迪克的胸膛紧紧贴着杰森的后背。
“我洗澡了，来之前。”
“我闻到了。”
迪克蹭蹭杰森的颈窝：“我发现我不够了解瑟琳娜……”
“哦？她喜欢什么？多大了？生日呢？讨厌什么？她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你都知道吧？！你已经足够了解她了。”
迪克笑出来。
杰森停下了打字，然后说：“你只是习惯单方面关心别人太久了，觉得自己应该对家里的任何人都了如指掌，但是瑟琳娜不是你的弟弟，不是老蝙蝠，她甚至不是阿福——迪基鸟，你比我交往过更多妹子，你知道，女人总是这样，尤其瑟琳娜还是猫女，深不可测才是她。”
迪克突然想起了瑟琳娜在一篇短篇中的一句话：红头罩和夜翼不一样，红头罩惹人喜欢的地方在于，粗鲁之下密布的温柔、被摧毁以后重生的高大以及不经意间的文才斐然。
瑟琳娜才是最关心家里人的那个。
不过迪克不会真正承认，他清了清嗓子说：“不不不，杰森，你也是我的弟弟，我都不知道你在写文这件事。”
“是，一个和你睡一块的弟弟——而且你知道我写，只是不知道我会发。”
“我不知道你会写超蝙啊！”
“有什么不能的，瑟琳娜写的超蝙，路子更野。”
害，说到瑟琳娜的超蝙，迪克真的，吃惊了。因为尺度真的让迪克害怕。甚至写生子文。迪克想想，全家可能就没有一个在那方面的癖好正常的。
不过……迪克思索了一下瑟琳娜的作品时间顺序，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所以是瑟琳娜怀孕的时候，大量写了超蝙生子？！”
“对，因为荷尔蒙让她情绪化、多梦、身体不适还生了斑，但是她又太爱布鲁斯了，发不出脾气，只能写文发泄一下，让老蝙蝠也孕吐、水肿、被氪星胎儿折腾的睡不着。”
“这还真是猫女方式的报复啊。”迪克说着。
不过想想瑟琳娜的孕期反应，迪克也真的感慨布鲁斯福大命大，她是真的爱他。这可不是相处十多年能解释的。
“她可真爱布鲁斯。”
“是的，你真应该亲自听她说起这个问题。”杰森充满怨念地说，听起来他好像听瑟琳娜讲过无数次，“而且她每次都能说出来新的我不知道的事儿。”
“那是因为她们俩认识了十几年，杰森，他们俩在房上你追我赶这么多年，这么多这么多年。”迪克说着打了个哈欠，“从我们还是孩子开始，想想吧，我们都到了能当老爸的年纪了。”
而杰森只是哼了一声，“是吧，你都被退婚两次了，迪基鸟。”
“嘿，小翅膀，我们说好了不提这些事的。”
“没事，我不会给你退婚。”
5
红头罩在哥谭的夜色里游刃有余，但是当他摘了头罩、坐在电脑前成为一个写手，压力还是挺大的。
哥谭市漫展结束后不久，就会有大都会漫展，大都会和哥谭市哪个更有钱这个没法说，但是哥谭如同荡妇，妖艳大胆还来者不拒，可大都会却是名媛，温文尔雅、举止大方，看在蓝莹莹的天的份上，肯定是大都会漫展更受欢迎、规模更大。
为了迎接大都会漫展，很多大都会—哥谭市—布鲁德海文一带的写手画手都展开了线上二十四小时接力赛。
瑟琳娜当然游刃有余，她在第一小时就发出了全文存稿。
而红头罩先生，杰森·陶德，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卡稿了，对着电脑的杰森抽了一包烟，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距离活动结束只有八个小时，他也只写了五百词的开头。
迪克觉得如果这篇文写出来全是捅人心脏的钢刀，那这可能是一个犯罪团伙的错。
之前的三天，杰森都戴着他的头罩，原因无他，就是一帮大坏蛋，他们没有心，他们偷了哥谭的孩子们做人体实验、器官贩卖，就在布鲁斯不在哥谭在宇宙的时候。迪克想如果不是他回来的及时，那么杰森可能会把每一个坏家伙都剁碎。
也正是因为这些破事，杰森真的陷入了焦虑。
“我写不出来，这比睡不好还不舒服。”杰森说。
迪克听闻，放下了正在给阳台上盆栽浇水的喷壶：“你也可以不参加，你说你现实生活遇到了问题，读者会理解你的，当她们是读者的时候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哪怕她是莱克斯卢瑟的孪生妹妹。”
杰森和迪克都因为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而笑了。
“我是不可能放弃更新的，更新和拯救世界一样重要。”杰森说着，锤了锤自己的肩膀，“你读过我和瑟琳娜收到的评论和读者邮件吗？哇，我真的，原来写文也能救人命？”
“所以你有了成就感？”迪克问。
杰森慢慢转过头，因为光污染而缤纷的午后阳光洒落在他的白发上，他看着迪克，脸上竟然有点好多年不见的不好意思，他说：“操你的，迪基鸟，你说的很对，是这样的？差不多的。”
迪克觉得某些东西在他的心里破土而出。这东西以前就在，只不过又一次发芽了，他走过去，抱住了杰森。
“不然你把以前的发出去混个更，蝙蝠家不缺故事。”
“……别这么怂恿我，不然还不等晚上，全世界的姑娘都知道夜翼给蝙蝠女送他和星火的请柬之前还要……”
迪克忍无可忍，勒住了杰森的脖子：“闭嘴！杰森！你怎么这么贱！”
杰森只是亲吻迪克。
6
杰森其实很抗拒回到庄园，但是他无法拒绝阿尔弗雷德。哪怕卡稿也一样。毕竟阿尔弗雷德来自英国，说不定他真的会魔法，能给杰森一点福灵剂。
今天的晚饭不带布鲁斯。
迪克和杰森走进餐厅的时候，长桌前只有抱着海伦娜的瑟琳娜还有提米。提米这个时候还在盯着电脑屏幕，皱紧的眉头诉说着他对最近公司业绩的不满，同时他的嘴上还表达了阿福不愿意给他喝咖啡的不满。
“……提摩西，为了你的心脏，我求求你，先放下工作，吃饭、睡觉，这很难吗？看看你的黑眼圈！”瑟琳娜商量道，尽管她也有黑眼圈。
“我最近焦虑，瑟琳娜，我也知道睡觉的好处。”提米说着挥舞了一下自己还打着固定的手臂。
迪克没有参与这个话题，他只是坐在瑟琳娜身边，抱过了海伦娜。至于口水巾，是杰森从瑟琳娜的手里接下来又绑到了迪克的肩膀上。
海伦娜喜欢迪克和杰森，她在迪克的怀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甩开了头上的退热贴，然后抓住了杰森逗弄她的手指，像是握手那样上下摇晃。
瑟琳娜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她好了。”
“你为什么都不说呢？瑟琳娜，我可以回来帮你。”
“这点问题我还是能处理的。”瑟琳娜耸肩，“虽然她出生之前，我没想到带孩子这么难，毕竟你和杰森对于我就是，一个眨眼，一个孩子，十来岁了。”
“我替布鲁斯和你道歉。”
“道歉？为什么？这生活很好了不是吗？”瑟琳娜笑了出来，“只不过是提摩西，他这两天太无趣了。”
提米终于合上了电脑又阖上了眼睛，他往后一倒，说：“我觉得，有趣这个词，和我很遥远了。我可是个年轻的总裁。我日理万机。”
“谁说的？谁说总裁就不能有趣了？”瑟琳娜挑眉，“你知道布鲁斯在你这个年纪也很忙，但是他就相当有趣！”
话音刚落，日落下的韦恩一家，气氛突然就变了。迪克敢说，大家脑袋里的一个铃铛，突然间就响了，所有已经能听得懂全部话语的的小蝙蝠们都警铃大作，苛求的眼神都汇集到了瑟琳娜身上。
“反正他又不在。”瑟琳娜耸耸肩。
“等一下，这种事我必须分享，我这就联通姑娘们的频道。”提米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蓝牙耳机，不用说，他是联系姑娘们了。
瑟琳娜想了想，说：“我记得布鲁斯在提摩西的年纪，韦恩集团投资了哥谭市儿童博物馆，开幕典礼布鲁斯是跳伞到了会场的，在走上台之前，他一路撒糖来着。”
迪克不意外。
“芭芭拉有话要说。”说着，芭芭拉进来，看来她在蝙蝠洞，收到了提米的消息她就上来了，她的轮椅停在提米身边，“你们根本不知道他都教了我什么。”
瑟琳娜显然很好奇：“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呀，”芭芭拉她撇撇嘴，“那时候我还挺小的，迪克还没有来，我也就布鲁斯的腰那么高吧？有一天我下体操课回来哥谭警局乱了套，我只能爬上顶楼打开蝙蝠灯，在雨里等他解决问题。半夜的时候他终于在楼顶找到我，他把快冻僵的我抱在斗篷里，还给我父亲，当时我拉住他，我和他说，早晚有一天我要看到面具下这个男人。”
“然后呢？”瑟琳娜饶有兴趣的问。
“有人可能会觉得恶心，”芭芭拉翻了个白眼，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说出来我都不信，天呐太久远了，久远到我都快忘了……他和我说：嘿，也有可能不是男的。”
说完大家都笑了。
只有提米一脸吃了死老鼠的样子愣在了那里。
迪克说：“是的，我小时候，他很有趣，怎么说呢，没见过他哥谭王子那一面的可能只有提宝和达米安……”
提米摇摇头：“迪克，我他妈的当然见过——瑟琳娜，没关系的，海伦娜还听不懂——你忘了吗迪克，他决定收养……啊，你命运改变的那一天我也在场！哈利马戏团，谁能拒绝呢？！”
“是，哈利马戏团，所到之处就是人间游园会，我到现在都想念跟着我们马戏团的那些小贩，糖人真的好吃，唐人街里的不如他们家的。”迪克想了想说。
“对呀，那天我父母难能可贵的带着我出门，他们一边一个牵住我的手，告诉我可以吃两个糖人……然后旁边是卖粘土的还是什么的？”
“面人。”
“对，面人，”提米打了个响指，“布鲁斯就在那里，我父亲还和他打了个招呼，你们知道布鲁斯干什么了吗？他傻乎乎地看着手艺人捏了个蝙蝠侠，像是情窦初开一样不好意思问：exm？能不能做一只小黑猫？被捆住的那一种。”
瑟琳娜抿住了嘴。
迪克、杰森倒是不意外，他们对视一眼，觉得自己的思维可能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芭芭拉只是笑而不语。
只是窗外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是达米安。
达米安跳上窗台：“恶心死了！太恶心了！凯尔女士！你给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喊完了，达米安又跳下了窗台。
——迪克确定达米安才不会跑走，他嘴上说着恶心，但是必须听墙角。
提米抖了抖，似乎是要把身上的东西抖掉：“而且我觉得傻透了！我当时问我妈，为什么要绑起来？我妈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告诉我我太小了还是别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可是我不想知道了！”
“拜托，他也只是想把我绳之以法！”瑟琳娜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杰森“嗯”了一声：“那个时候，蝙蝠和猫真的约会频繁，比我在家的时候还频繁？”
“对呀，毕竟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我们俩有的是精力。”
“……我觉得达米安可能不会和回来吃晚饭了。”迪克无奈叹气。
“那我祝达米安一路顺风，”瑟琳娜笑了起来，“他的二十转眼就来，我祝他抓紧时间找到那个恶心人的另一半。”
悄无声息。
达米安有可能把自己气死了。
“不过我确实怀念那个时候，虽然现在布鲁斯照着之前几年比好多了，但是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一个有趣老爸。”迪克说。
瑟琳娜叹气：“是呀，他还是他，但是他的活泼还有你的青春期一样，在那天戛然而止。”
杰森呻吟了一声：“能不谈这个了吗？怎么话锋一转又到了这里？我们讨论老蝙蝠不行吗？”
7
要不然说，姜还是老的辣。
论扒布鲁斯·韦恩的底裤，最厉害的还是阿福。阿福在晚餐后的茶点时间加入了谈话，一张嘴就是人间核武器。
“有趣？年轻的布鲁斯少爷确实有趣的过分，”阿福笑了一下，颇有嘲讽的感觉，“同学嘲笑他只是韦恩之子别的一无是处，他就背地里去睡别人女朋友。说出来我都不信，但是我没有阿尔茨海默症，不会说胡话！”
迪克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瑟琳娜倒是一脸感慨：“嗨，我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呢？虽然那个时候我都不认识他。”
阿福扫了一眼迪克：“这个事，在这个家，发生了不止一次。”
提米的求知欲熊熊燃烧：“怎么？还有第二回？”
芭芭拉“嘘”了一声，显然想要这件事就那么过去。
但是杰森突然爆发了一阵笑声。
提米：“你笑什么？”
迪克想要捂住杰森的嘴，但是杰森却利用身形优势摁住了想要控制他的迪克，把迪克钳在怀里：“因为我想起来了，我为什么叫迪克为dickhead！”
芭芭拉“啧”了一声。
杰森他看着怀里的迪克：“迪基鸟！你看看你对我的青春期做了什么？你破坏了我的三观！”
迪克恼羞成怒：“我又不是把你怎么样了！”
杰森看向了提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学校里有些人说迪克是个恋父的娘炮，于是迪克的贞操就这样没了——他去把那些闲话精的女朋友睡了个遍，等到他们在那样说的时候，他就说：那你去问问你的女朋友，咱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真男人。”
提米嗷地一声就叫了出来：“迪克，行行好？！我的上帝啊，行了，我单方面宣布你才是真的韦恩之子，最像蝙蝠侠的罗宾！！！”
“天呐，杰森你为什么要说出来？”迪克说着，脸就红成了果盘里的樱桃。
而杰森却耸耸肩：“因为你确实是伤害了我。”
说完，杰森就不说话了。
8
当晚，红头罩还是更了文。很短。
第二天迪克在警局的午餐时间读了那篇文。前半段读起来还算是有趣，写的是真实发生的事儿，是一年圣诞节，蝙蝠侠戴上了夜翼送给他的兔子耳朵，然后和还不是红头罩的罗宾一起看动画片。
但是后半段挺心酸的，小罗宾虽然还是个毛孩子，却暗恋自己的哥哥夜翼，他知道夜翼喜欢吃甜食就跟家里的爷爷学了做布丁，但是圣诞节假期的夜翼却连着约会了好几个妹子，完全不着家。
小罗宾就那样看着他给夜翼的布丁坏掉。
迪克突然想起，“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那件事就发生在杰森十四岁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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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梗都来自动画而不是漫画，因为儿童向的动画真的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