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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懂】落幕02(头号玩家AU)

别急,我下午就更狐狸情。另外,我发誓我没有借写文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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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懂进入绿洲的头几年以三尾狐的形象活跃在第十二区。最开始是为新手团体埋伏式定点狙击获取分红,再后来就直接把R93背在身上然后捡起机枪成了暴力输出,都是自负盈亏。不过李懂的身手高于其他普通人出身的玩家,可以说是稳赚不亏,以至于被称为小个子的人头收割机。这种疯狂的赚钱模式实在是让他人以为李懂在现实生活里欠了一屁股债。
然而并不是。
因为突然地某一天,李懂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十二区。
那些关注他的玩家通过系统查询一看,李懂竟然在绿洲中的一座滨海星球置业。李懂掏出自己在十二区的积攒下来的财产建造了一座有着上个世纪的社会主义风格的学校式建筑——他召集了一些老师,办了一家少年宫一样的机构,在绿洲。
而且更重要的事是,李懂宣布,李懂这个角色名,就是他的真名,并且他为自己的角色重新建模,同时声称这是他真正的容貌。只不过是年轻一些的他。
好吧,这似乎是犯了游戏的大忌。
但是一些特别外向的女性(至少是角色上的女性)对李懂燃起了极高的热情,因为李懂的现实模样看起来很可爱,在李懂的学校开业的第一天就有很多女性来凑热闹。
而且这些女性包括原来十二区的死亡猎手。
死亡猎手比李懂早进入绿洲很多年,她简直是无人不知,因为她实在是太特别了。这特别还不是说她有着岩石一样的皮肤,还非要在漂亮脸蛋的左半边纹上狰狞的蜘蛛……而是她能徒手勒死兽人。是的,因为那个兽人穿着全触感作战服,差点在现实里真的死了。所以综上所述,坊间都猜测她是人妖号。
但是李懂那天知道,哦,死亡猎手不是人妖号,还是自己人。
死亡猎手来的时候天是残阳如血,她杀气腾腾地进来,一双拳头哐的砸在了李懂的桌子上……桌面上留下两个深坑暂且不说,这两下捶下来,地面的大理石砖都开裂的缝隙。
李懂听到了自己所剩不多的金币在流失。
“小姐,你冷静一下!我打不过你!”李懂选择认怂……毕竟他不能出事。
“我当然知道你打不过我!”死亡猎手深呼吸,“男人都打不过我!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们狙击手都有病是吗?自己赶着送死!”
唔?李懂想了想,“佟莉?!”
死亡猎手真的是差点想一巴掌给李懂拍死,“你是不是傻?”
李懂笑了笑,“不用怕,我安排了最强的安保不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有这样的身手怕什么?”
“我是说你自己为什么要掉马!!!”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你还能把杀了顾顺的人引到你面前怎么地?”
李懂摊手,“顾顺没有牺牲过,顾顺还活着,我是在找顾顺。”
佟莉的死亡猎手面容十分扭曲,“李懂,你疯了。”
“我没有,我有证据。”李懂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界面,向左划了三次,甩出一张图片。
——是一张高清视频截图。
那是一场比武,在绿洲的某个星球。人潮有一个生着顾顺模样的选手穿着忠义道服看着摄像头,拽的很!偏着头,嘴里还似乎在咀嚼。就和佟莉记忆里的顾顺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但是佟莉说:“但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兴许是顾顺老家的同学朋友,觉得他好看就捏了这样的脸。你知道,顾顺二十年前就牺牲了。”
李懂没有看佟莉,只是盯着那张截图,然后伸出食指点了点界面……截图变成了一条三分钟的视频播放:比武赛场人声鼎沸,人潮摩肩接踵,而穿着忠义道服的“顾顺”站定着,要不是嘴里嚼着口香糖,还以为他用了情绪操控静止了——他就在那里站了两分五十秒,然后在最后十秒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老熟人,接着……一个瞬间,他举起双手在耳边解开了VR,化成分子消失。
“我们谁都没亲眼看到他牺牲,不是吗?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李懂轻声说,像是害怕戳破什么,“所以,他只是消失在我们眼前了,说不定失忆了,在哪里寻找着自己也寻找着我们。”
“疯了。”佟莉说。
“是,我是疯了,思念成狂。”
又是不长不短的独居岁月。
自佟莉的死亡猎手离去后,李懂在他的少年宫又见到很多熟人。差不多知道他和顾顺的事的战友来了一轮游,只不过很多人看着李懂就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比如化身步惊云的陆琛,比如殷梨亭一样的罗星。
而徐宏是个例外……可能徐宏的角色比较奇怪竟然是哈尼族装扮,也可能是徐宏真的太会说话。
“这是?”李懂看着徐宏的样子,感觉是哪部童年回忆系列动画片里的,但是想不起来。
“《火童》里明扎的阿爸。”徐宏笑着回答。
“那啊哈是明扎?”
徐宏摇头,“不是,他和他妹妹是舒克贝塔,小惠说国产动画好看,可是不想儿女做明扎和天女妹妹。”
行吧,你们有儿有女的厉害。李懂心里想。不过想来也是,顾顺曾经说过,要不是遇见李懂,他可能会留下女儿,给女儿穿花裙子,扎小辫子……
李懂及时收回心思,“副队今天来……?”
徐宏笑了笑,用他那双在角色里变小却依旧闪亮的眼睛看着李懂,说:“别多想,没别的事,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你很久没有和战友们联系了,我就来看看你好不好。李懂,你还好吗?”
李懂,你还好吗?
李懂听闻的刹那间心里是觉得应该回应我挺好的,然而话到嘴边还是顿了两秒。嗯,看来被反问的话,确实容易暴露问题。
徐宏没有说话,拍了拍李懂的肩膀。
“没事,副队,我还好。”李懂说。
“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我知道,所以,我只求你照顾好自己。”徐宏说,“我问问你,你现在在哪儿呢,这我可以知道吧,有时间我去看看你。”
李懂没有说话,打开界面,打开简讯,写了短短的一句话:我在丹东种植草莓。然后发给眼前的徐宏。
徐宏点开看了很久,没有说话。
但是徐宏还是笑了笑,然后说:“我让舒克和贝塔明天来你这里上课可以吗?”
李懂说:“可以啊。”
“他们俩挺闹的,嘴还碎,可能要辛苦你。”徐宏不太好意思。
“没事。”李懂笑了笑,心说,再闹还能有顾顺闹吗?不过他没说,他怕徐宏继续多想。
李懂清楚,大家都觉得他过得很苦,曾经顾顺执行任务失踪在茫茫沙漠时如此,当下李懂自己一个人等待顾顺时亦然。但是李懂不觉得,李懂觉得还好,等待是一件好事,等待让他的岁月也很充实。他人不懂就不懂吧,李懂不需要被别人懂,自己懂就可以。
虽然李懂和顾顺二十年未见了,但是李懂觉得顾顺就在他身边,记忆丝毫没有褪色,甚至在自己一个人在十二区狙人头的时候都能听到顾顺在他耳边讲骚话:
“啧,这枪不行,扔了吧,在捡一把,来来来,哥儿给你看看……对,狙这个,把他的枪抢过来。”
“唉呀真是哥儿的好弟弟,来来来,啵儿一个……啥?人多不行?那欠着,攒到没人的时候,记得还利息。”
许是心中的顾顺是个吵嚷的人,李懂从来不觉得自己喜好安静。只不过这些事李懂不指望别人知道。别人知道兴许还会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这些自己明白就好了。
……不过,舒克和贝塔确实有些吵。李懂后来发现,不过也没关系,世人本就吵嚷。
所以比起吵嚷,李懂有其他的讨厌的事。
不,是一个人。
这人应该是个少女,二十来岁,长得很高,大眼睛,总是穿着不合年纪不合身形的大码童裙。不说话,只是从舒克贝塔来到李懂这里以后,她也每天都来……李懂给一些小女孩上舞蹈课的时候她就在教室外站着看,李懂下课了她就又走。然后过了些日子,她每天都带着一束花来,有时候是雏菊,有时候栀子,有时候是被满天星捆起来的梨花。
都是脆弱的白花。
这些花全都是她带来献给李懂的——她从来不面对面给李懂,都是在休息的时候交给出来玩的小孩子转交给李懂。
李懂本是不想理她。
直到她换了装备,穿了一身海陆的黑色制服,还挎着一台单反相机。单反相机当然是用来拍李懂的。
这成为压倒李懂容忍极限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懂第一次在她在的时候踏出了教室:“您有什么事吗?”
她听言,眨巴眨巴眼睛,“我是你的粉丝不可以吗?你很出名啊,长得又好,简直艺术家。”
“我为什么要有粉丝?而且你确定这种行为属于粉丝?”
“粉丝也有很多种,恰好我是那种比较烦的,你当我不存在不就好了!”
“对不起,麻烦你把我当成真的艺术家,比起你这样的粉丝,我更需要空间!”
她没有生气,反而打开了界面把单反和海陆制服放回去,继续做那个穿着大码童装背带裙和破损淑女鞋的小姑娘。
“原来真的是很有脾气的人。”
所以之前都是试探?李懂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教狙击吗?”
“不教。”
她歪头,“可是我想学……”
“我不想教。”
“……我父亲是狙击手,可是他只教会了我讲汉语,就睡着了。我想学狙击,可是认识的只有你。”
“那你活的也太贫瘠了,你应该去绿洲的其他地方,交朋友吧。”李懂说着想要关上门。
然而她却拉住了门,力气大的能和作为男性的李懂抗衡,“李懂,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有钱的财阀女儿,看中你了!”
“有钱的和财阀放在一起是病句。”
“你正面回答我好不好啊!”
“对不起,小姐,我不喜欢女人。”
她闻言笑了笑,“所以你喜欢男人?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有再生摇篮,我在给自己捏一张脸。”
“你烦不烦!”
“你不就是喜欢烦的嘛~”她撒娇一样说,松开了手。
门“邦”的一声,就关上了。
她又在门口说,“李懂,你就收下我,让我学狙击嘛,我会交学费的。”
交学费?李懂恍然。然后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在了。

——————————TBC

顾顺……嗯……没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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